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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支起身子，他立刻来扶，还在她后背垫好抱枕帮她坐起。

“把那碟青菜拿来吧……我吃一点。”别的，她实在是吃不下。

就连青菜也是清水煮的，放了点盐，再无其他。即便这样，她勉强塞了几根，胃里又开始嘟噜噜冒酸水，赶紧皱着眉摇头摆手不再吃了。

“你是神仙转世吗？我吃不了，你难道不饿吗？”林莞挨了饿，委屈得烦躁，开始对着还平坦着的肚子发脾气。

“他连耳朵都没长出来，怎么听得见。”

“生孩子最麻烦了！还是个汤圆就这么招人烦，生下来肯定也不可爱！真讨厌！”林莞越说越来劲，赵哲禹听得哭笑不得，“哪有这样说自己孩子的？”

“反正他也没耳朵听不见。”林莞撇撇嘴，忿忿地靠回沙发。

赵哲禹被噎得无话可说，无奈地握住她手：“好，你歇一会，我去收拾一下餐桌。”

她点点头，疲惫地轻合上眼。

闭目歇息了会，不适感减轻了些。她睁开眼，望见他在厨房收拾脏碗碟的背影。

除了他，她大概遇不到第二个对她更好的人吧？也许这个婚姻是一个意外，但身为丈夫，他真的已经做得很完美。

林莞盯着手上的戒指发愣。

“累吗？要不要上楼睡一下。”收拾完，他又回到她身边陪着。最近她吃不下东西，精神也变得很不济，一天能睡上好几觉。

“你都不用去上班的吗？”

这段日子，她受罪，他也每天都在家陪着。端茶送水，甚至做饭、削水果，陪她吃那些清汤寡水的东西。她窝心，也感觉愧疚。

“我是老板，谁管得了我。”

他无所谓地说着，林莞却看得出他眼下的黑眼圈。白天他都在为她的孕吐操心，变着法弄不同的东西指望她多少吃一点。晚上她贪睡，总是被他强制抱上床后，想等他回房，没撑几分钟就自己睡着了。他却在书房不知道处理公事到凌晨几点。

她想着想着，突然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赵哲禹顿时慌了手脚，急急忙忙拿来纸巾，“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林莞抽噎着拿纸巾擦，越擦眼泪反而越多。真讨厌，孕妇都这么脆弱吗？觉得自己傻乎乎痛哭流涕的样子真是太没用了，可是心就像被戳中什么穴道似的酸软成一团，情绪一个浪头打过来把她淹没了，控制不住就是想哭。

“我，我心疼你……呜……”

赵哲禹怔了一会，想笑又想亲她。他算明白孕妇的情绪波动大是什么意思了，前几分钟还在跟自己还是个胚胎的宝宝置气，这会儿因为一点小事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