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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华。锦州城内人寂鸟歇,万籁俱静。
小巷中两道人影快速晃过,在空荡荡地夜城尤为显眼。
齐越领着柳大官避过巡城小兵和更夫,来到深巷处一座院落。院门紧闭,透过门缝亮着几点烛火,和月华搅在一起,银白黄晕层层叠叠。
齐越环视左右,还没来得及叩门,梁益的冷脸蓦然出现在他面前,背着月色形似勾魂无常。他急往后退了几步,而后定下心神拽着柳大官进去,拍着胸口埋怨:“有朝一日我死了肯定是被你吓的。”
梁益越过他看向黑影:“来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齐越摸摸鼻子,没好气地说道。
跟在齐越身后的柳大官藏不住纳闷,上前一步打算出声询问。冷不防齐越转过头来,快要和他脸贴着脸,眉对着眉。他心中狂跳,瞪大了眼睛就要叫唤,却见梁益伸手拨开齐越的肩膀,温声说道:“柳先生,我家主人在内恭候,请。”
柳大官回头望了望院门,估量着两地的距离。而后才步履迟疑地跟在他身后朝房中走去,边走边思忖。
今晚之事实在怪异。他入狱多次,可谓熟门熟路。这次暗无天日地关了半月有余,却也无官问罪。他心中未免存了疑惑,毕竟之前也被关过几回,每次都受了几十笞杖,让他数日不能动弹。他在牢中无所事事,只能苦中作乐地猜测出去的时日。又想起他孤身一人来锦州探亲,不料表亲故旧都已搬走,落得个入狱也无人探望,怕是明朝横死也没人知晓。
正心伤落寞时,狱卒兴颠颠开了牢门。不仅一改平日里瞧不上他这穷酸的模样,还谄笑着说有那么阔的表兄弟,怎么不早说。他听言中之意晓得有蹊跷,也看不上狱卒见钱就是爷的德行,半句话都懒得搭理。
谁知甫出牢门,就被一人紧攥着双手哭着喊着叫他表哥,情真意切溢于言表。看在旁人眼里,真当是兄弟重逢,情难自禁。可他瞧得仔细,他和那人分明不曾谋面。来人力道十足,不容他置喙便拽着他穿街走巷,到离得刑牢远了才将他交到另一人手中,几个飞跃便不见踪影。之后他就被古里古怪地带到这里。
梁益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里头传来沉稳的声音。梁益推开门,请了柳大官入内。
柳大官忍不住又朝身后看去,梁益已经随手带上门,和齐越两人的身影映在门窗上,如同两座门神。他再看房中,坐着的那人一身青衣,捧着书卷,看面相不似奸宄之徒。他心中更是好奇,试探问道:“敢问尊驾是?”
殷元昭亦在打量他,脸上憔悴不堪,显然是受了些折磨,但身上仍散着一股正气。也不知齐越从哪找的银蓝新袍,穿在柳青云身上极不相称。那日听任辉提起,便遣了人探听。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熟脸,等让楚成安排人也费了几天功夫。
“你就是柳青云?”
柳青云狐疑不绝,谨慎答道:“正是。今日承蒙搭救,还未感谢尊驾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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