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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椅上,他满眼都是方婉之眼眶里那颗将掉未掉的眼泪珠子,眉头皱的几乎成了一个川字。
秋日的桂花开的顶好,堪堪从桂花树下走过就是一身的甜香。
方婉之喜欢桂花的味道,每年都会酿下一坛子桂花酒在树下。今年埋的明年喝,但是她今年并没有兴致埋桂花,只是坐在树下的小方桌上,让青柳给她倒了一杯去年的陈酿。
她不擅饮酒,但是偶尔小酌。端着手里的杯盏,看着杯子里的倒影,方婉之突然觉得特别想笑。
她是没有娘亲照看的人,身边除了还是个半大孩子的青柳,也没有能说的上话的人。
过去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如今却是特别的憋闷,又或者说,真有人坐在她旁边听她唠叨了,她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也不想哭,就是作死的想撒泼。
那天在玉尘奉宛她是想撒泼来着,但是觉得没有格调,就一直忍到了现在。
如今想起来,她十分后悔没有去拧连喻的耳朵。
就在昨天,她收到了他写来的一封信。
信中很详细的解释了画被送回来的原因,让她别生气了,依旧是他一贯的叙述方式,没有讨好卖乖,不懂甜言蜜语,甚至在信的末尾很不怕死的顶了一句,你那日好凶。不过,希望你看到这封信后心情会好一点。
然而方婉之看到这封信后心情并没有变好,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弄死连喻,想直接将信甩到他的脸上。
有这么道歉的吗?连个面都不肯露?就算她是母老虎,就能真的吃了他?
送信的小哥儿赔了满脸的笑脸,一直站着门口候着,轻声询问姑娘可有信让小的带回去?
方大姑娘斩钉截铁的摇头,一面将信纸团成一团丢出去,一面让青柳从后厨拿了把菜刀给他。
她现在就只想剁了他!
皮皮从方府后院翻墙进来的时候,方婉之正栓了个绳子在树上撒泼。
她根本也不想死,也不想哭,就是觉得心里边憋屈,想要吼上一吼,其内容大致就是连喻是个杀千刀的混账王八蛋,就随便写封信糊弄老娘,他要是敢到老娘面前,必然要将他砍成几段云云。
皮皮暗搓搓的在角落里站着,愣是没敢告诉她这个馊主意是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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