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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就弹着疾快迅猛的调子,像是心情不太好,听见我的声音后许是心情更加不好,一把捏紧了琴弦。我瞧那琴弦都快要被绷断。
未免他师父送给他的琴间接毁在我的手里,我赶忙道,“今日我不是来缠你的,我被砸伤了,住的地方也快要没有了,我想要你陪我说说话……”
他松开琴弦,不知是不是因为那琴贵重,不值当为了一个我去弄坏。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应当买不起更好的琴,若是逞一时之气弄坏了的话,他还要自己掏钱重新买。
“你要说什么?”他似是长出了一口气,勉强忍耐道,“说完赶紧走。我今日心情不好。”
他说话时吐字那样狠重,好像我欠了他银子似的。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以后可能不住在花神庙里了,那里破了。”我抠着他房间的木门,认真对他说,“其实我还想说,方才花神庙破出一个大窟窿的时候我忽然想到,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偷吃东西会被狗撵、被人打之外,就没什么人管过我。那些皇帝都说自己会对百姓好,可是他们从来没有管过我们,你说是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我已料到,兀自与他说,“倘若以后你能见到皇帝,能不能帮我问一问?”
“说完了吗?”当然,他这样冷漠的神情与回答我也料得明明白白。
我把头靠着门,沉默片刻后才轻声问,“……你为什么不回头看一看我?”我现在这样被碎瓦砸得满头是血后还被暴雨淋得满脸鲜红的凄惨模样,是希望给你看一看的。
毕竟,我留不住他记着我对他的好,但好歹还可以用如今这幅丑陋骇人的模样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将来我若不在他身旁,他也好记得我。
他没有理我,不知手里摩挲着什么东西,正低着头。
我远远地站在门口瞧了一眼,那是他师父留给他的那枚玉佩。我还记得他的师父在我十岁的时候那年离开了解语楼,并对小景弦说,倘若有什么事,就拿着这枚玉佩去淳府中找他。
我心揪揪,忐忑不安地轻声问他,“你是不是想念你的师父了?……解语楼里的人又打你了吗?”
“花官。”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正儿八经地唤我的名字。若不是他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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