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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敛秋收到礼物随即感动得泣涕涟涟,边哭着要终身不嫁伺候姑娘边出了府。

  敛秋走后,房间留给了颜夕,颜夕终于不用夜夜睡在微醺的踏脚上了。

  “要不以后你还是睡我旁边算了,我也习惯了你守夜。”微醺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地对颜夕说。

  “这···”说到底颜夕还是只想要独处,不能独处的话才希望房间里的人越少越好。

  “怎么,一开始是谁说要报答六姑娘恩情,希望夜夜替我守夜的?”微醺挑了挑眉,故意摆着脸色。

  “可是,姑娘你不舍得的。”不知道是不是跟着主子混得多了,颜夕终于也学会了微醺那一套。

  看着一向沉闷古板的颜夕终于也学会了开玩笑,微醺不禁心情大好,哈哈大声笑了,然后拍拍颜夕肩膀,连连夸他:孺子可教也!

  看着颜夕如今一副大丫头的装相:青缎绣花比甲、白绫细褶裙、头梳双鬟簪金钗、手戴牡丹祥云银镯子。

  总觉得少了什么似得。

  微醺的目光移到颜夕的耳鬓边时终于知道缺少什么了。

  颜夕还没穿耳洞!

  过了几天微醺就请了姜妈妈帮忙,她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宽慰颜夕道:“颜夕,乖哦,痛一下子就过去了,以后就能戴漂亮的耳坠了!”

  颜夕全程黑着一张脸,他不是惧痛,在牢狱时什么皮鞭铁烙的刑都受过了,只是一想到自己真的要完完全全把与生俱来父母赠予的性别隐藏起来,就觉得心情复杂。

  在他看来,穿女装梳双鬟说话小声谨慎什么的还是可以接受的,但穿耳洞是一个分水岭,仿佛过去了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一样。

  颜夕攥紧了拳头,坐在那里一脸仇大苦深的样子。姜妈妈因为微醺数年来第一次主动开口的请求而乐不迭,笑得眉眼弯弯的。

  微醺又想笑又觉得不忍心,遂又企图安抚他道:“颜夕,不要紧的,我去年也是姜妈妈给穿的,我那时也是第一次穿,就用些豆子使劲碾呀碾,碾薄之后用烧红的针一扎,一下子就刺破过去了。”

  听到这里,原本还觉得痛不可怕的颜夕全身哆嗦了一下,然后抬眼就看见姜妈妈笑眯眯地一手捏着些豆子,一手取了根两寸来长比一般绣花针粗了三倍的针放在烛火里烧,灯芯处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不怕的,回头我替你擦些药油,就头十天睡着了会冒一些脓血出来,之后等肉腐烂成完整的洞就好了,只要睡着了就不那么感觉痛了,不会痛很久的。”微醺接着又道。

  颜夕俊秀入鬓的剑眉微不可察地抽搐着,他暗骂自己是越发没出息了,变得越发娘们了,竟然惧起小小的···呃,绣花针。

  姜妈妈一边用豆子磨着,一边压低嗓音笑着与他道:“好孩子,别听你姑娘的,她就是体质特敏感,一点点的痛都放得天大,呼天抢地的忒夸张,其实就蚊子咬一样。”

  颜夕不置可否,待姜妈妈放下豆子,粗圆的身躯渐渐遮盖他的小脸时,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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