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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不得已之下,她去医院做了检查,这才得知事后药的副作用导致了自己宫外孕,医生告诉她,必须马上中止妊娠。
她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囚徒,用赴死的心情上了手术台。她已经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了,她的大脑选择性地遗忘了当时的恐惧和屈辱,她只有在做噩梦时才会再度感觉到刺进身体里的冰冷器械,以及医生们足以杀死她的鄙夷目光。
她是拖着病体上的考场,也是因此发挥失误,输掉了光明的前程,输掉了改变命运的唯一筹码!
辜徐行望着无声冷笑的她,脊背上渐渐升起了些凉意。他破天荒地用极度不安的目光看着她,就像当年,他站在军区医院门口,透过门缝窥视被削去拇指的她一样。
以沫百感千愁地望着他慌乱、忧悒的脸,所有的怨怼、愤怒、自怜渐渐地服帖了下来。
良久,她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宿命可真是奇怪的东西。
明明总是他在伤害她,可是她总会反过来心疼他的无辜。
五岁那年,她因他失去了一只拇指,她笑着对他说“不疼了”。
十几年后,她因他失去了整个人生,然而她想对他说的,还是那句“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一点儿也不疼。
如是想着,两行眼泪从她干涩的眼眶里缓缓滑落。
所有的伪装和反抗都在眼泪里软化。她发现她爱他,她还是那么爱他,这一发现让她自觉屈辱。
她擦去眼泪,轻声说:“那个孩子,是大学时的一次意外,我不想再提了。我很累。”
她明显感到他松了一口气。她在他的释然里转身,却被他从身后紧紧箍住。
他没有说话,头低低地埋在她的颈窝里。
他有些脆弱地说:“以沫,别在外面漂了,跟我回去,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
不待她回答,他已经颓败地承认:“不是你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你。”
以沫的长睫微微地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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