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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杖呐!也该当他倒霉吧!别的府马都好说,谁教御马也死了呢?真是邪乎!算了算了,我们休管闲事,到五鼓坊门一开就把他拖出去埋了,省得管家再迁怒我们。”

“还真是马奴,死了也和马一样埋在野地,唉……”

模模糊糊的时候,我听到了这不知是悲怜还是嘲讽的对话。他们不知我还未断气,不经意间却告示了我的结局。而我,于这无可奈何的绝境之中,反倒生出坦荡荡的胸怀来——我的命尽,是为了解脱。纵乱弃山野,尘泥销骨,也都是无法感知的身后事了。

天渐渐由黑暗变得灰白,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急促的呼吸带着腥甜的血液涌出口中,视线也渐渐只成一线,然而,就在我即将放由死亡降临的那一刻,却蓦地想起了,那幅白绢。

生死不论,我又怎么能没有它!

于是,又窜起一股莫名的力量,令我一点一点爬回了柴房里。所幸,他们暂时还没有清理我的东西。我从枕下摸出这幅白绢,将它紧紧握住,颤抖地,缓慢地贴在自己的胸口。我满足至极,仿佛一生的苦痛都烟消云散了。

这幅白绢,当初不过忘记归还才留作了念想,又怎会想到,它最终,竟做了我的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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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曲澜深处重相见

贞观五年二月初七,雨露春恩,浅云照水,“死了”近两个月的我正是在这样的日子重生了。

醒来的那一瞬,我以为自己转了世,可先前的记忆历历在目,并不像另世为人。迟疑忖度了很久,我才肯定自己不过是大难不死,又一次活了命。

救我的人是一位貌若皎月的小娘子。她说年前与父兄到郊外赏冬,回程时突降大雨,雨水将山石冲到了官道上,挡住了车马的去路,她下车察看时发现我也在那堆泥石之中,虽伤势严重却尚有脉息,便将我随车一起带了回来。而后几十天,请医问药,悉心照料,才有了我的重生。我自然震惊慨叹,跪在她面前愿为她牛马,可她却笑着拉我起身,说家风淡泊,不兴此举。

后来我才知道,让我重生的这个地方是长安崇贤坊的虞府,老爷讳作虞世南,已有七十五岁高龄,官拜秘书少监,爵封永兴县公,是当世有名的书法大家,素以谦和寡欲、仁爱中正为家训教导族人。而那位救我性命的小娘子,正是永兴公的小女儿,名唤虞秀姚,表字思礼,今年正是二八年华,是长安城里数得上的才貌双全的女子。这虞府虽也亭台楼阁好几进的院落,上下却不过十几个仆人,都各司其职,井井有条。主家出入也不讲排场,不过一乘半旧小车,或几匹瘦马,再跟上三两婢仆,总之十分清简,与那家大业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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