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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够。”

  小姑姑斟酌地看我神情,然后说:“映映,你有否考虑过回去?”

  我低头不语。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江家就你一个女孩子,却偏偏要走得这么远。”

  我对她微微笑笑。

  她无奈又怜爱地摸我头发:“映映,好好照顾自己。”

  我把头凑进她的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紧紧搂着她的腰,汲取她身上温暖的气息,当时妈妈离开江家之后,我很多个晚上,都是这样抱着她睡着的。

  小姑姑回去之后,一天夜里我接到劳家卓的电话。

  我心里不是没有惊诧,但也做好心理准备,张彼德既然会受他命令寻来此地,自然也会同他详细奏报,我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打电话过来,过去种种恩怨纠葛早已时过境迁,他仍这般纠缠不放,他到底是有多么不肯放过我?

  他轻声问:“映映,我可否过去探望你?”

  我沉默几秒,方回答他:“没有这个必要,劳先生。”

  “映映?”他在那端叫我名字,低回喑哑的,柔情牵长的。

  我不是故意冷待他,我是真的已无话可说。

  然后过了大约一分钟,我把电话挂断了。

  我无暇理会他作何心思,因为我料想小姑姑或许遇到了难处。

  几天之后,我致电姑父。

  姑父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对我诚实说:“映映,抱歉,是因为我,我们学校和加国有一个交流项目邀请我过去,你小姑姑担心家里,所以我们迟迟不能成行。”

  爷爷去世之后,江氏宣布破产,剩下的在沿海的几间工厂交由家族里的几位叔伯管理,父亲变卖了祖宅,然后带着妻儿去了新加坡。

  芸姨的娘家大哥在新加坡有一些产业,投靠过去过去也仅是权宜之计,但的确已无更好的路可走。

  奶奶按照江家祖规,爷爷丧期不满三年,她不肯随着爸爸走。

  小姑姑担心独自留在家里的奶奶,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我坐在沙发上,抚摸着身边的托比的毛发:“姑父,谢谢你告诉我。”

  博登湖畔的金黄落叶飘下的时候,我终于开始收拾行装。

  母亲留给我的一小笔遗产在我四年多的流离生涯中已经花费殆尽,手上没有什么钱,只勉强够凑足机票。

  结束租房合约,家具送给邻居,和默德萨克教授告辞。

  最为艰难的是送走托比,我没有办法带它走,只好托一个同学照顾它。

  是我在大学里认识的同学费力克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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