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6(1 / 1)
通力合作。这自然,便就给了吾周喘息之机。然,魏国便是内讧再久,总有定乾坤的那一日,而那一日到来之时,便也是刘铮的丧命之期。你实不必与此短命之徒过多纠缠,纠缠了,反是污了清誉。”
原来,舅父早便醒过神来将娄九逐出家门了?也是了,当年她本可嫁于她兄长,如今兄长承了君位,娄九的身份便更是尴尬了。又刘铮以谈和之名诛杀使臣,虐杀降俘,违礼义,弃伦理。同为治军之人,舅父若是不与他撇清干系,往后又如何立军威,如何令军民信服?
遂,刘铮才如此狂妄?可,他怎会执迷于一庶民茜?
周如水沉吟着,未及回过神来,便见王玉溪牵着毫不嫌脏,抱着一网子活鱼小心翼翼的王子楚走了近来,朝她一笑,忽然,就出其不意问南宫祁道:“那妇人是以甚靡靡之音收了你这桀骜之魂?”
闻言,周如水杏眼微眯,笑着睨他,正想笑他好不正经,就听南宫祁懊丧道:“这便是因好奇之心了!她那日所唱之曲实是乡野小调,然吾闻所未闻,便听她唱,昔吾往矣,日月方除。曷云其还?岁聿云莫。念吾独兮,吾事孔庶。心之忧矣,惮吾不暇。念彼共人,眷眷怀顾!岂不怀归?畏此谴怒。调声婉转,实是悲歌当泣。不觉,便起了怜惜之情。”他言及至此,也是叹息再三,至今胸闷难当。
王玉溪周如水冯樘三人听及这小调却均是一愣,特是周如水,几乎冷笑出了声来。半晌,直是抿了抿唇,摇头不语。
如此,彼时便也只有冯樘看清了王玉溪那看似风轻云淡的黝黑双眸之中隐隐透出的冷光,那眸光太是阴烈,直叫他有一瞬的毛骨悚然。
他不觉就想,今朝这春日,可要来的再迟一些才好。
第199章 浮生若梦
鱼熟之法, 有脯,有腊, 有熏,有蒸, 有炙, 有炖。众人至于家中, 便先将网中的鱼儿都放入了缸内, 见着翻了肚皮的,直截便挂入庖厨中去。遂尚还鲜活的鱼儿入了水便忘了放才的恐慌,缸中小小一片水域,也愣是游走的悠闲自在。它们全然不知, 那放才咽气了的就要做了腌鱼。至于它们,成为砧板上的肉也不过是晚些时候的事儿。
见这捕来的鱼儿都被安置妥当, 南宫祁挑挑眉,又往院外走去。彼时,他牵来的马儿就拴在院外, 王子楚正笑嘻嘻地给他的爱马投喂草料,他撇撇嘴, 看也不看小童,自顾自取下马背上的锦袋,便又往院中去了。
就见那锦袋全被兜满, 背在肩头鼓鼓囊囊,如是一座小山。这动静直叫正盯着缸中鱼儿的冯樘朝他看来。待他弯身将锦袋放下,将里头的物甚取出, 冯樘也是一惊,这才知,他这一路护得紧实的物甚,竟都是些个酒酿!
彼时,庖厨之中,王玉溪正在宰鱼,他手握尖刀,将鱼身压于俎上,亮晃晃的刀刃自他手中极快地划过鱼身,鱼鳞在午后的阳光下似是金灰色的花瓣,随着他既是优雅又是利落的动作,熠熠生辉,如是飘落。待处理好了,他便将剃净的鱼儿推在一边,周如水就在他身侧将鱼自俎上接过,又放入盆盂之中,再往鱼身上撒满精盐,细细涂抹,又往鱼腹之中塞入香草。
他二人相佐十分默契,明是不言不语各顾其事,却也是十分的温情四溢。冯樘原是在看南宫祁带来的酒酿,哪想回身便见这夫妻二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模样,不觉一笑,也是打从心底觉着美景如画。这一走神,就听南宫祁十分不满道:“你莫小瞧了这几罐子酒!我这上门礼可是讲究得很!全是酒仙文白珐所酿的鹤舞酒呐!道是它可除百病,好容色。这酒味嘛,更是香美醇甘,饮之难忘。实是百金难求之佳酿矣!”
他这一声,不光叫冯樘回过神来,也叫周如水往院中看来。这一瞧,便见南宫祁在竹藤所编的院墙边垒了好几罐子酒。
只不过,周如水倒未被鹤舞酒所吸引,反是颇有探究地望着南宫祁所带来的酒罐。只见那瓷罐类冰似玉,青翠莹润,如是清澈的湖水,实是温润细腻,光彩照人。她看得有些痴了,不由便夸赞道:“你这酒罐实在精美,待得今夜将酒给饮了,可留着存些无根水泡茶。”
她这么一言,南宫祁也是颇为自得,唇角一勾,挑着眉道她识货,“然也,这酒是好酒,自也要有上好的盛器。这批青瓷罐可都是我特意命人烧制的,直是废了几批,才得了这些。为表心意,已是悉数奉上了。”说着,他又睨了一眼冯樘,目光一转,似笑非笑道:“冯公来时不是言,为他夫妻二人备了好礼了么?如今都入了门,怎还不叫祁开开眼界?”
他这全是挑衅,冯樘却是一笑,坦坦荡荡自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鼓囊布包朝庖厨走来。须臾,直截就将那布包放在窗檐之上,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隔窗看了专注刨鱼的王玉溪一眼,徐徐说道:“你们这冬日入山倒是十足安稳,毕竟这山中的鸟兽也好,爬虫也罢,这时节,全都缩去洞中了。然入了春便不同了,待得入了春呐,该醒的醒,该闹的闹。彼时,便要在墙边角落洒这些个石灰草木灰,害虫最怕这些。药洒了,虫灭了,这内宅才能真真安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