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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牙,笑他丢了风度,如今这模样也实在不够倜傥。倒无谁问他,彼时是怎番回事?怎的就生生被织梭给打断了牙了?又这事说来也实在是晦气,他风流一世,怎想就在那小姑面前碎了心肠,着了道了。心中也知自个真是醉酒误事了,遂这事发以来,全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只如今周如水这么一问,他再回想起来,真是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倒不是惜牙,而是惜情。不觉,竟有些心酸了。
虽知古之君子,绝友不出丑语。但如今也是憋闷在心,便有些不吐不快,再见周如水看他时眸光清亮,与旁人的鄙夷嘲讽之色十分不同。便一鼓作气凑去周如水身侧,头一回敞开心怀,朝她诉苦道:“我哪里是被她那容颜所惑,她姿色是有,却见过如女君这般不施粉黛亦若天仙的美人,她又能算得了甚么?我不过被她歌声所迷。一日打马而过,便听那布庄之中有音缭绕,那声气婉媚,令人绝倒。我便也生了好奇之心,常往那布庄听她作歌。而这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相处的久了,总会生些难言之情。这本是你情我愿,锦上添花之事。我更未有逾矩,又承诺于她,愿领她入门,做我的滕妾。那日我与她诉过衷情后,她便道,要思虑一二,又约我来日府中相会,定会给我答复。”
说着,南宫祁长叹一声,因是陷入情思,也未注意到已是去到冰河那头的王玉溪三人,只蹙着眉头自顾自与周如水说道:“便是那日,她道家中事忙,引我入室中,一面做活,一面为我斟酒,我饮了许多,听她道她的苦衷。后她朝我招手,我才上前,因她话音太小,凑上前去,话未听清。便见她忽然变脸,大喝一声登徒子,抬手就将我打出一口血来!我愣在当场,回过神来,她早已冲出外去,扑入一儿郎怀中,哭诉我的罪行!”
早先见南宫祁那沉下眉头的模样,便知这事或许另有苦衷。如今再听他一言,周如水实在津津有味,也信他堂堂男儿,这般说来定不是推诿放矢。遂她搂着手炉,看他的目光渐渐就透出几分慈悲之色,修长的指尖在手炉上扣了半晌,须臾,才沉思着,慢悠悠地说道:“十一郎这是被那姑子给下了套了罢?只是这般又是为何?据我所知,郎君尚未迎取正妻过门。如此,她得了郎君青睐,也算跨过了那道竹门了。他日若是诞下孩儿,一生安稳定是可期的。然,郎君这般倜傥儿郎她都算计了,南宫氏这般的世家卿贵亦瞧不上,那她瞧上了谁?十一郎可否看清她扑求的那儿郎是哪家的贵子,竟生生将郎君给比了下去,反成了那上好的踏脚石。”
何止看清?若不是捂着颗断牙,他能上前将那对奸夫淫妇给撕咯!
一听这话,南宫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是想忍,但到底耐不住,冷哼一声,寒着嗓道:“贵子?刘铮那厮算是哪门子的贵子?他起于清贫,刘氏那一竿子亲朋也未有几个是在朝中能说得上话的。他如今所得功劳,也不过是因诡诈而来。若不是现下魏国因争位内讧不止,想他当日无信无义之行,能未有活路都是未知!那郑氏兴高采烈随他入府,才是目光短浅!我竟成了这二人的垫脚石!也实在是窝囊!”
“刘铮?”这回也真是出乎周如水意料了。
冰河那头,王玉溪与冯樘已是起了两兜渔网,收成不错,生鲜活蹦的鱼儿脱了水,被困在网中甩在冰面一个劲的扑腾,王子楚见着一地的鱼儿笑眯了眼,欢快的鼓劲声比银铃还悦耳。
她收回目光,因着刘铮二字,下意识觉着寒风有些蚀骨,拢了拢肩头的狐裘披风,才挑着眉朝南宫祁说道:“娄家会许他领滕妾入门?”
当年娄九下嫁不过怄气,舅母无奈,容了这门婚事后,待刘铮也是十足的严厉。便是如今他一朝得势,暂有军功,那也仍是娄家上门的女婿,只要有舅母在,哪能容得他如此明目张胆的放肆,又还将南宫祁给得罪了。南宫氏一门,自祟王起便为太史令,撰述国史,记录君王起居,得罪了他们,但凡记上一笔,便是千古留名,遗臭万年的祸事,也非是寻常人惹得起的。更刘铮那厮可不是贪恋女色之辈罢?怎的这般糊涂?为一庶民之女?
这事儿到了如今,周如水反倒是想不通了。
她转不过弯来,冯樘却是蹙着眉走近,手中拎着的网中鱼儿尚在活蹦乱跳,将绑好绳结将渔网往马背上一挂,便睨着南宫祁,双手背在身后,十分感慨道:“先头你闷声不吭,我便觉不对。原是难得动情,却受了如此委屈。”
山中不过就他们几人,二人交谈也未有避讳,遂王玉溪与冯樘听的一清二楚,冯樘回过神来,更是如兄长一般按住南宫祁的肩,结结实实地拍了又拍,也不避讳周如水,直截道:“大丈夫在世何患无美人!你沉下这口气是对的。刘铮如今看似得势,实却早已生困死局。便是如此,娄九那短视妇人沾沾自喜之时,娄司马远在南疆却生生下命要将她逐出家门,为的,便是不与这污名之徒为伍。鹏城之胜与天水城之胜岂能同日而语?如今魏国不将前账清算,一是因深冬时节兵草难动,不利久战。二便是因魏君痛丧三子,已是卧病在榻,为此,魏国军中即便能人不少,也都生了各自的盘算,都盯着君位,遂便顾望不前,难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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