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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之笑意更甚, 过分俊秀的容颜如同阳春白雪般晃眼,抚掌便道:“我与二兄虽是政见不合,然有些事,却是可殊途同归的。就譬如他公子擎向来亲周,若是魏君叫他做了太子,对咱们周国,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弊。二兄以为,是这个理么?”
正午的阳光照得玉阶莹莹夺目,听了他都话,公子沐笙清俊的眉目平静无波,不过淡漠的敷衍道:“这是自然。”
他这一言疏离非常,公子詹亦见怪不怪,他的眸中更是闪过了隐约的笑意,全是幌做不知地继续说道:“既是如此,二兄是否也觉着,那琅琊王家的局面实在难堪,王玉溪那动辄便染恙患疾的病秧子,也实是难为良配?”
他这一言实在突兀,也终是叫公子沐笙扭头朝他看来。
见此,公子詹勾了勾唇,俊美的容颜竟露出了几分狰狞阴森,就见他沉凝的双眸深深睨着公子沐笙。忽的,就收起了笑意,极是意味深长的,冷冷地说道:“君父糊涂!我不糊涂!我知那傅涑一直都是你的人,你这截胡的本事也是愈发的精湛了!但那又如何呢?禁屠令本就是张网!你总会有无可奈何自投罗网的时刻!而到了那时,这宫城就容不下你了!咱们的阿妹,也自会有我悉心照料!”
一路风餐露宿,待符翎一行将至邺城之时,天色已暗,暮霭沉沉。
彼时,符翎正懒洋洋地搂着睡熟了的忆儿躺在坐褥之上,待见邺城近了,她霍地便自褥子上坐起了身来,撩起帷幕,挑了挑秀眉。须臾,便眸色一沉,抚了抚忆儿白嫩的小脸,低低朝外吩咐道:“咱们先去金山。”转而,车队调转头来,直往金山而去。
不远处,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隐在喧闹繁华的城门之内,见符翎一行调头往安葬哀冲太子的金山而去。车厢之中,伏流亮如琉璃的清明眸子微微一黯,须臾,已是转眸看向了同在车中闭目养神的王玉溪,神色几分复杂地说道:“县主果然往金山去了!而几个时辰之前,庶公子裎亦是往那头去了。”
闻言,王玉溪缓缓将膝头的简牍合拢,他不紧不慢地睁开眼来,长睫微垂,淡然而又深重地说道:“天意弄人,平安此行,怕是为复仇而来。”
彼时,天光黯淡,沉沉的暮霭自天边弥漫起一阵轻雾,不远处的老槐树下,仍坐着摆着藤椅长案纳凉的小贩。王玉溪的声音像是一阵风,轻之又轻,转瞬,便自耳畔悠悠流走。
他之所言,伏流亦是心有戚戚。不由便微拧起眉头,幽幽轻叹道:“平安县主是为复仇而来,庶公子裎是为夺势而行,命运相催,已是无路可回。却公子您,仍还尚可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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