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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新仇旧恨掺杂而出,吾宁川会有兵临城下之患!王玉溪!你这一招釜底抽薪,栽脏陷害,倒是够狠的!”
风浅楼的话,如何不是指责,却王玉溪的心中亦是不满。他余光瞟着风浅楼,狭长的眼眸微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就听冷冷一笑,低低嗤道:“如今你蜂目已露,它国亦豺声振耳。若不食人,必就会为人所食!如此这般,溪若不兵行险招,先发制人,又能如何安心?更你想要他周氏族人的心头血,公子珩,公子詹,公子沐笙,甚至于吾周昏庸的君上哪一个不行?却你为何偏偏要动我的人?”
“你的人?咱们同门多年,你又何必故作深情?”听了他的话,风浅楼几乎笑出声来,他眯了眯眼,几近嘲弄地指了指被王玉溪搂在怀中的周如水,啧啧两声,冷冷嘲道:“我可未有忘记,你这寡亲缘情缘,累世孤独的命格,除了夏锦端根本无有旁的生机!更凡汝所爱,终将背离,凡汝所求,终将无望,求之不得,得而不幸的才是诛心!你若要解这诛心之蛊,要么夺了她周国的宝库,要么杀了她视为至亲的王子楚。你若不解这诛心之蛊,便就只能饱受苦痛,坐以待毙。如此,不论哪一桩算来你与她都只有殊途!而你这无利不起早的奸猾之徒,又如何会做这赊本的买卖?”
说着,风浅楼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肆残忍的弧度,带着风雨欲来的狠戾之气,他狂妄地说道:“你以为区区一个魏国,便就能拦住本君了么?凤阙迟早会现世!吾宁川亦是夺定了宝库!而不论师兄你是要守,还是要夺,咱们便都各凭本事罢!”
青天白日,周天骄在自个的华浓宫中遇袭重伤,自然就惊动了周王。周王怒急下令彻查,更是难得的放下了修仙问道,出了道台亲自过问周如水的伤势。
与此同时,郎中令尧洵也因失职被查。期间,御史中尉秦涑更是检举尧洵无视禁屠法令,日日不断腥膻。这般,就直是火上浇油,惹怒了周王了。
遂在朝上,周王不听百官劝阻,直截便将尧洵革职削籍,令以问斩秋后。是夜,怒极攻心的周王因心思沉重,染病告恙。自夜半醒来,更是撑着病体下诏天下,一言有违禁屠令者杀无赦,二命各地官员祭祀神主,以为周国消灾祈福。
见此情景,公子沐笙难得的作壁上观,不动声色。是夜,更是一袭常服悄入了傅涑府中,与之商谈良久。
次日,便见百官奉诏祭祀神主之时,傅涑别出心裁。他不但亲自撰写了祝文,更是弃用了猪羊牛等牲畜祭品,改为亲自上阵。在祭祀之时,傅涑直截便沐浴更衣,亲自趴在了盛祭品的贡盘之上,又让奴仆将其抬至于神像之前,祭供祈福。
彼时,围观者者盛,窃笑者不知凡几。却傅涑神态自若,镇定异常。两日后,待周王病愈,头一个听闻的便是傅涑的所行所为。一时之间,周王亦是感慨,念他傅涑向来耿直,如今更是忠心不二,遂就干脆升了他的官,叫他接下了尧洵的郎中令之职,掌管宫禁。
此时,周如水已是昏迷了两日两夜。朦胧之中,她好似听见了子昂的声音,听见他一遍遍地唤她小周,听见他道,“虽千万人,吾往矣,这才是你。”又听他道,“世间风雨琳琅,山水总有相逢,若是有缘,你我终能再续。”混沌之中,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想要看清楚他。却可惜,梦境依旧模糊得叫人无助,就好似她寻了他这么久,却终不知他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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