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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么丑呢?
肌肤仍是白的像玉一般,但失了光彩后惨白得跟古墓里爬出来的女鬼一样。
唇边的笑意也不见了,双眸死寂无神。
她自己看着都讨厌自己。
她也知道自己太消极了,但是想一想那么努力地活着为什么了?
就为了锦衣玉食吗?
就为了留住他的心吗?
就为了号令天下吗?
如今想想都没意思的很,再努力地活着,到最后不还是尘归尘土归土,谁的结局不是一捧黄土盖脸?
什么都没意思,没意思。
她深叹了口气,撂下床帐,重又躺了回去。
外间的常夏和羽年听着动静,只得蹑手蹑脚地又退了回去。
两个人到了廊下,望着喧闹春光谁都没心思看。
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浓到化不开的愁色。
“夫人是怎么了?成天闷闷不乐。”羽年说着话又忍不住往屋里望。
常夏蹙眉,“是因为君候太忙了,没空陪她吗?”
还不等羽年说话,她就自己把自己给否定了:“夫人不是黏人的性子,自怀上小公子,君候陪了夫人几天?可夫人不也一直开开心心的吗?
夫人心里定是委屈,但她很能开解自己。
如今到底是怎么了?”
羽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她和常夏自小便伺候郭圣通,可到如今也不能说全然了解她。
人性善变复杂,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看通透的?
何况,再简单的人心里一旦存了事,也会立刻变得深不见底。
庭院里花木葳蕤,在温暖的日光下,嫩绿的叶粉红的花朵连成片,仰着头望着嗡嗡的蜜蜂。
风吹来,轻柔极了,刮得心底都漫开涟漪。
春光这般喜人,可她们俩都耷拉着脑袋没心情去踏青戴花。
郭圣通这一觉又睡到了黄昏时。
她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迷迷糊糊地醒来。
下雨了?
她又阖上眼,也不想去管。
雨始终没下大,珠帘般地笼住天地。
它们汇聚到一处后顺着屋檐淌下,打到廊下摆着的兰花上,把纤长浓绿的叶片洗得透亮,滴滴答答地清越如耳。
刘秀好容易早些回来一次,进得屋来第一句话就问郭圣通。
听说她还没起来,眉头不觉就皱了起来。
“医者都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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