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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四溅,染红了她的宫衣。
未央宫的大火足足燃了三天方才熄灭。
郭圣通翌日起身后仍清晰地记得这个叫人绝望的喘不过来气的梦境,她目光空洞而茫然地痴望了许久帐子底才叫常夏和羽年进来。
她跪坐在梳妆台前时,心下仍是堵得慌。
她忍不住想,假如王莽的权欲心没那么重,王皇后和王嬿会不会都能有个美好的结局?
可是,没有这个假如。
她想,是不是在男人心底,掌控权利的快感胜过一切?
刘秀如今是为至亲血脉而争夺天下,可如果将来有什么人威胁到他的地位,他会不会也像王莽那般,即便是亲生儿子也照杀不误?
天家中人几个不虚伪又薄情?
她低垂眼帘,任由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在心中无声地再一次提醒自己,不要动情。
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情。
她要自始至终地保持清醒理智,把自己和母族都处在安全的位置上,尽量规避一切可能的危险。
至于男女之情,苦涩伤心究竟要多于甜美美好,不要也罢。
男子心,惯常是喜新厌旧的。
刘秀即便有几分超然脱俗,但等着他越走越高时,能有多少定力去抵挡年轻的美色?
她不要做色衰而爱弛的菟丝花!
她要做她自己。
自由而快乐的郭圣通。
她深吸了口气,起身往锦棠院中去。
用过早膳后,不待郭圣通开口询问,母亲便指着角落里的那对活雁告诉她昨天刘秀是来行纳采之礼的。
所谓纳彩,是男方家长辈亲自去女方家提亲,女方家答应议婚后,男方家再备礼前去求婚。
原来刘秀昨天来真的是来说婚事的,难怪郭况不高兴。
等等,郭况为什么不高兴?
他那么崇拜仰慕刘秀,应该高兴才是啊。
郭圣通有些想不明白。
她本想用午膳时问问郭况,谁知道他打发人来告诉母亲不来了。
她不免有些愕然又担心,问母亲郭况是不是哪不舒服?
母亲摇头,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道:“他这是不想你嫁给刘秀,却又没办法,自己和自己闹上脾气了。
你不用管他,过几天就好了。”
这孩子——
郭圣通的鼻子立时就酸透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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