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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余大娘又要将她怎么编排。
几日来,除了回门那日顾仲堂对自己稍加温怀,其余的时候大多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俊秀的脸也只在夜里帐内烛光的微醺下才有那么一丝丝回暖。
青杏知晓他也是恨极了自己,以为自此日子这么过着总能让他慢慢释怀,不曾想,天公不作美之时,祸起萧墙。
顾仲堂讲学的私塾离村子有些脚程,平日里他是带着青杏做好的饭菜,有时午间还会歇在私塾后头搭建的庐子。仔细算一算,新婚前后加起来他已经有好些时日未曾歇在此处,因草庐位置偏僻,一直少有人迹。
却说那日下了学,日头偏西眼看就要落山,连日来的烦闷郁结在心,可随着时日的消磨心里对青杏的欢喜更深,偏又容不得她曾经对自己的背叛,两厢为难下,竟生出怯归的心思,想着到庐子中小憩片刻梳梳心中的勾缠。
那庐子他多日未搭理,也不知要落下多少灰,本就是随手搭建,前不久的一场雨可别将它倾塌了去。
入秋的日子,秋蝉叫得嘶声,是它们留在尘世的最后一场筵聚,那叫声盖住了踩在枯草上的窸窣,却将草庐里的细碎融入。
那声音顾仲堂并不陌生,每晚的红帐里,他总是将身下的女人爱疼出这样的长吟。
步子顿在那里,心中嫌恶意欲转身之际,却在里间那偷欢的野鸳鸯口中听得只言片语止住了他将将迈出的步伐。
声儿虽断续,但不乏清晰,“嗯……江郎,你无端打听这穷酸秀才作甚。”
那男人声音清越,掺了情欲更是令女人销魂:“只是听说他不久前娶了你们镇子的西施娘子。”
女人不满:“死相,如今你跟奴家才好上莫不是还惦记了那家养的妇人。”
“小娼妇,爷路过你家时是哪个把那帕子尽往爷身上丢。”
说着便听那女人声儿又拔高了一层,软绵绵的似那雏猫儿,应是把那野男人爱得不行,“嗯啊……冤家,倒是轻些则个……莫说是我这死了夫君的,便是那夫君尚在的,也不见得真个安分得。”
动静骤歇。
“怎么说?”
女人吃吃地笑起来,“昨儿个从镇上回来,远远见着东村那棵老槐下头,你惦念的妇人正被一壮汉吃嘴呢,那手儿,都这样,伸进了他下头。”
“嗯……个妖精,隔着老远,你怎知就是那妇人。”
“咳,她虽穿得跟个富家小姐似的,但那身形可躲不过我四娘的眼睛,整个镇子可再找不出几个像她那样儿的新妇了。”
“哦?那你可是看清了那壮汉模样,别是她自家的汉子。”
“嗤嗤,秀才郎君可生不得那般高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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