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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什么,难道我会不知么?这首辅的位置你想要,自然可以拿去,但你却要有这个本事扛的起!而不是在后头捣鼓歪门邪道,你不能以身作则,如何能带着内阁走下去?”
沈明山望着她身上正一品朝服,从肩到领口绣着五彩鸟。这件衣服她看了不知多少年,是无比熟悉,却不知何时才能穿上。
严明华是真的老了,才说了几句话便气喘吁吁,自顾自寻着椅子坐着靠上去,道:“这么多年来,朝里朝外,说我严明华玩弄权势,纵容手下肆意贪墨,买卖官职,无恶不作,但实情呢?我家中没有良田千顷,没有万贯钱财,背着这样一个名声到头来,却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得落下。”
“说句大不敬的,我是在为朝廷,在为先帝背着这个名声。”严明华半合着眼,有些黯然道:“为人臣没有办法,哪一步不是步步惊心,谁也不容易,谁都难,你以为首辅这个名头就好的很吗?人人都眼热巴望着这个位置,稍有不慎,便是全盘皆输。那年你举荐梁濮任辰州州牧,也是我力排众议,保举她上位。还有恒州、云州、闽州,凡是要职,我都是再三考量。都说我任人唯亲,但关乎国之基业,我却从未马虎过,什么人能担起什么担子,我心里清楚的很!”
她咳了几声道:“两朝首辅,先帝没有废我,当今陛下也没有废我,难道只是运气?芷江,我靠的不是阿谀,不是奉承,不是结党!我靠的是大事上从不念私,用人率先以国事未重,仅凭此一条,就是我立足内阁的根本!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沈明山听后沉默,却道:“方才阁老说要给我看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呢?”
严明华不可抑止地露出了失望,知道沈明山是铁了心一条路走到黑,她劝不回来,只能言尽于此。
她颤巍巍地起身,与此同时,屏风后走出一人。
那屏风后便是一扇窗,不知何时一直开在那里,窗沿上积了层薄雪,沈明山瞳孔微缩,于这碎玉乱琼中,倒映出一抹赤色。
楚晙好整以暇看着她,淡然道:“方才听严阁老说了许多,关乎国事、朝务。现在,朕想听听沈阁老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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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中出来已是破晓,晨光昏昏,天色尚未清明,到处都像蒙着灰色的雾气,一切都化为模糊的影子。人置身于此,仿佛是在将醒未醒时做的迷梦,魂也浑浑,好似走失了般。
清平裹了件袍子坐在马上,看着地面杂乱的蹄印,沿着这条官道向北伸去。黔南郡关城城门大开,未有先前所设想的种种血腥情景,城墙裂了道口子,不住地往下掉渣子。
她有些奇怪的看着四周,除却被炸开的城门,此地也不见尸首,好像原本就是一座空城,连重逾千斤的城门,也像是个摆设。
明于焉驱马至她身边,嘴里叼着根草,耷拉着眼皮,是一个半梦半醒的样子。她的马倒是乖觉,好像知道主人此时的状态,步子放的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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