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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赵鼎见官家还有坚持此议之心,心里老大的不自在。让李光督师,则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必然单薄,“非是泰发识见不及,盖因泰发资历浅薄,骤然督师,诸将难免心存轻视。”李光是枢密使,赵鼎的托辞当然不能说其不知兵,只好搬出资历说事。
官家嘴角微微牵动,近乎恶作剧地问道:“看来,朕要择个知兵且素来德高望重的,只有召回张浚了?嗯?诸卿以为如何?”
赵鼎心头一颤,召回张浚这个主战的,是什么意思?难道官家不准备议和了?他和张浚纵为好友,此时也绝不能顺水推舟。只是,自己既然不愿张浚入主中枢,万俟卨和范同也必然不见其成。于是他颇有风度地沉吟不语,以为对手自会起而反对。
不想范同见机极快,反而怂恿道:“陛下英明。召回张浚,则虏人以为我无意讲和,虏人反而成了急于求和的。这一来,他们非得坐卧不宁,再行让步不可。如此,赵相公的领土之划分,或许能够谈成。”
这番巧辩把个赵鼎听得瞠目结舌,感到局势有失控之嫌,非得横下一条心,把这歪理邪说彻底剿灭不可。于是道:“臣与张浚亲如兄弟,义同生死,唯是为国计,如张浚督师,则权未免过重,非祖宗家法。”
官家本也没打算重新起用张浚,只是这话从赵鼎口中说出,更觉舒心畅意。“那卿的意思是?”
“不如官家亲统六军,张俊既死,便可不设宣抚使,他的军队如杨沂中例。”
“首相所言委实极有见地。”李光立即补充道:“天下兵皆官家之兵,贯以御前,名正言顺,再不能有烦言迭起之虑。淮西也不妨依法处置。”
这一建言不啻于醍醐灌顶,有豁然开朗之感。官家虽富于修养,也不禁喜形于色,然而只一瞬间,眉头却又皱了起来。“待张宪如杨沂中例,张宪的资历未免太浅,无人会服。至于淮西……啊,吕祉近来如何?朕听说不少人寻过他的门路?淮西一军情况到底如何?李卿,你一一说来。”
李光为人还是颇有风骨,他虽然被张俊的丧事耽搁了,但属官依旧遍巡了江上,是以知道实情。“这次巡江,据臣观之,淮西一军仅在鄂州之下,将士揖睦,训练精严,风貌大有改观,吕祉确有功劳。至于吕祉行在的行踪,臣也略有所知。他多数时间都遵圣旨,闭门谢客,所交往的不过薛徽言、朱松一二人。”
“这两人官位虽低,反对和议却是甚力。”万俟卨道。所有人里,以他最忌刻吕祉,弹劾吕祉便出自他的授意。这两人算是你死我活的政敌,是以他连忙提醒官家,希望官家就此将吕祉一贬到底。
“的确如此。但据臣所知,吕祉跟两人多次相会,却并未赞同他们的主张,反而劝两人多想想和议之后该如何行事。”李光垂头回道。
“吕祉竟然如此行事?”万俟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他,他可是张浚……”
“的确,吕祉初为张浚幕僚,”赵鼎道,“但张浚既贬,他也获官家重谴,于是改弦更张赞同朝廷也是有的。何况吕祉因那桩事声誉大损,士林再以他为标杆,也是断断不可能的。朱松、薛徽言也是因为与吕祉有故交引见,所以才走得比较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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