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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姓名和地址,这样,过不了多久,那位好德国人就会收到一张感谢卡片,并为此热泪盈眶。
又一批黄油和鸡蛋送去苏联,施瓦伯格读着社区小报的报道,想入非非。伊万诺夫,现在想起这个人,他已经能够保持理智。伊万诺夫那种白痴,既不聪明,又缺少勤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烂在西伯利亚,成为森林和草原的养料。小说插图中,农奴总是有一张苍老的脸。施瓦伯格对着镜子检查自己,他不再年轻,没错,但随着岁月流逝,五官中曾经充斥的斯拉夫特质已然淡化许多。他的眼睛明亮依旧,虽说是绿色的……无所谓,施瓦伯格接受了这双绿色的眼睛。毋庸置疑,他就是高贵的日耳曼人。
十月,昆尼西退休了。施瓦伯格送了花和礼物。不过他不像部门里的老家伙们,一天到晚哀叹“又少了一个”,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十月中旬,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业博览会在巴黎举行。施瓦伯格率领团队参加。新技术日新月异,而昆尼西作为工程师,却早早地回家了。不思进取!施瓦伯格为此深感惋惜。
苏联派出了阵容庞大的代表团。施瓦伯格很有兴趣,带着翻译在苏联的展位间流连。重新开始阅读俄语小说后,他的俄语水平恢复得极快。但他假装一个单词都听不懂,让翻译和那帮垃圾“沟通”。去了几次之后,一个叫安德烈·米哈伊洛维奇·贝科夫的苏联工作人员总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瞧。终于,在展览会结束的前两天,贝科夫主动搭话了,“您是——”他试探地说,用德语,“冯·施瓦伯格先生,您以前到过西伯利亚么?”
西伯利亚?施瓦伯格打量贝科夫,他实在想不起见过这样一个人。西伯利亚的矿上,也没有姓贝科夫的,他每个月都要核对一遍表格,没错,没有这个姓。
“也许我认错了。”贝科夫结结巴巴地道歉,“对不起,我只是——”
“该怎么称呼您?”施瓦伯格直接用了俄语。他打发走翻译,瞪着贝科夫,“我见过您吗?”
“您是,您是阿廖沙吗?”贝科夫看看左右,语无伦次,“对不起,要是我认错了……您的眼睛……”
阿廖沙!如同一道惊雷,施瓦伯格的心脏在雷声轰鸣中剧烈跳动。“我以前……以前就在西伯利亚,”贝科夫说,“您很像我小时候见过的一个人……他是德国人,在矿场。他会讲、会讲俄语。大家管他叫会计阿廖沙……我家在附近的村里,有时候我跑去矿场院子玩,爬上楼,就看到他在写字……”
“你说的矿场,”施瓦伯格咬牙切齿,“矿场里有个叫阿列克谢·伊万诺夫的人吗?”
“阿里克!”贝科夫眼睛一亮,“没错,没错。他是矿长,每天穿着靴子去矿里检查,拎着大手电筒。您知道阿里克,那么,您——”
“我就是。”施瓦伯格避开了那个低贱的俄国名字,同时,兴奋打败了震惊和愤怒,渐渐占据上风,“我不记得见过你。”
“我那时候是个小孩子。”贝科夫微笑,露出怀念的神色,“您没怎么变,我记得您的眼睛。绿色的,非常特别的一双眼睛。太神奇了!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居然能遇到您——我记得您离开了,回国了。后来,没有矿石了,矿场的人就撤走了,矿彻底荒废了。再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去了列宁格勒。阿列克也去了列宁格勒,他在那过得不错,结婚了,塔季扬娜是位护士。可是,实在太惨了,您不知道,那是一场多么可怕的意外——阿列克在冬天掉进了涅瓦河,等人们把他捞上来,他早就没了呼吸。塔季扬娜当场晕倒了。可怜的小雅各布,尚未出生便失去了父亲。”
第89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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