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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有点难,亲爱的。”施瓦伯格咕哝道。
昆尼西的贺卡被仔细地夹进了一本巨大的书。1973年,兰德曼退休后,昆尼西并没有接替他的位置。他只愿意负责技术方面的问题,但却不想带领团队。当年,公司新设计的大厦拔地而起。以施瓦伯格的眼光来看,这栋建筑简直难看得要命,不过绝大多数职员都认为这栋楼“挺不错”。新楼隔开了距离,施瓦伯格此后极少能在食堂遇到昆尼西。偶尔,他去车间的时候,昆尼西也在那,站在一群人中央,聚精会神地解决“技术性缺陷”。感受到施瓦伯格的目光,昆尼西会抬起头,转过脸来,向他微微一笑。
工作,工作,工作,无穷无尽的工作。夏天来了,又走了。施瓦伯格没去旅行,工作是唯一的选择。八月末的某日,漫长的加班结束了,他喝了点酒,自娱自乐地庆祝。醉醺醺走到家门口时,月亮挂在半空。他走错了门,又折返回来。一个小女孩坐在路边,抱着膝盖,见到他便叫道:“不高兴先生!”
“去你的!”施瓦伯格斥责,看了看手表,“伯莎,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不叫伯莎,”小女孩,也就是平日在街上跑来跑去的那个野丫头,有些不悦地嘟起嘴,“我叫娜塔莎。”
“所有女孩都叫伯莎。”施瓦伯格觉得天旋地转,他喝得太多了,方才差点将车撞上消防栓,“十点半了,回你的家去。”
“我可以在你家住一晚吗?”野丫头娜塔莎问,“我不想回家。”
“不行。”施瓦伯格捏了捏眉心,“赶紧滚,不然我就叫警察。”
“明天我就要去别的地方了。”
“搬家很正常。”
“我爸爸妈妈离婚了,这也很正常吗?”
施瓦伯格抬起头,野丫头正盯着他看。“很正常,”他说,“我就离过婚,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我来说,问题很大。”小女孩净挑大字眼讲,“我要离开我的父亲……离开我的朋友……在新学校,我一定会备受欺凌……”
“听我说,丫头。”施瓦伯格的胃隐隐翻滚,看在上帝的份上,他记得自己就喝了五六杯香槟而已,“一个孩子,尤其是小孩子,有妈妈就够了,父亲这种东西,有没有无所谓。”
“我觉得父亲很重要——我爸爸——”
“你爸爸要是爱你,就该争取抚养权。”
野丫头看着施瓦伯格,看了一小会儿,突然咧开嘴巴大哭起来。真是麻烦,施瓦伯格可没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今天,他撵走了新来的技术顾问,把那年轻人骂得痛哭流涕。这是第二个被他惹哭的了,脆弱,无用,人类的通病。施瓦伯格狠狠捏了下眉心,“——闭上你的嘴。”
“我爸爸,我爸爸,”野丫头抽噎,“他不要我了……”
“那你也不用要他。”施瓦伯格说,“我小时候没有妈妈,只有爸爸。说老实话,我宁肯这个爹早点死了,他就是个罪犯,除了惹是生非没有起过半分作用。”
“你呢,你说你离婚了,你也不要你的小孩吗?”
“当然,记住,男人不需要小孩,小孩也不需要男人。男人只是为了繁衍,他们没有爱。好好跟着你妈妈生活吧!”
野丫头坐在原地哭泣,像只在雨水中瑟瑟发抖的动物幼崽。施瓦伯格的酒意在夏夜中蒸腾,他迫切地需要再来两杯酒。野丫头住在斜对面,要是这个小东西再胡闹,他就把她拎起来,扔进邻居的花园。就在施瓦伯格酝酿之时,野丫头用手擦干净脸蛋,吸了吸鼻子,“你为什么要和你太太离婚?”
小孩子总有许许多多成年人无法解答的疑问。“没有为什么。”施瓦伯格头疼欲裂,“我就是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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