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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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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毗邻国境,常有匪寇出没,民风亦是剽悍,他怕夜泽沾染是非。

夜泽点头。

待对方出了门,卫风才发觉卫父卫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儿啊,”卫母搁了碗箸,捉住卫风手掌,红着眼眶道,“你怎么、怎么……”

卫风知道母亲担忧,低声道:“母亲,儿子幼年读书,只知天生我材必有用。后来才晓得人命不经天戏弄……说到底浮生事,苦海舟。”

卫父抹一把眼皮:“还是我这当爹的无能……”

“爹娘切勿自责,”卫风宽慰他们,“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反倒是儿子不孝——”

卫母拍拍他:“好了,一家子好容易聚在一起说会儿话,偏提些伤心事,都不许再说了。”

她摸到卫风手上薄茧,仔细翻看,虽不如在卫府养尊处优时光滑细腻,却也算不得粗糙,应该不曾做太多粗使活计。

“主家待你……如何?”卫母轻声问道。

卫风垂下眼帘:“他待我极好。”

卫母轻轻皱眉,扫了眼卫父,后者懂事地端着碗出门。

这时卫母才不放心道:“他家中妻妾可曾难为你?”

闻听此言,卫风显露出几分怯赧:“他并无妻妾,只有、只有……我一个。”

卫母还想细问,卫风却实在羞于应答,慌乱道:“母亲尽管放心,儿子不曾受苦……何况,我、我跟他……”

卫风难以启齿,声音微不可闻:“我是心甘情愿的。”

望着儿子绯红耳尖,卫母胸中满是苦涩,知子莫若母,她何尝看不出来卫风对那人动了真心。

“我听传言,主家是修行之士。”卫母眼中无不担忧,“你可记得先朝国师?三百六十岁方才羽化登仙……你现下年轻,但人寿不过百年,你、你若陷得太深,他日主家弃你而去,你要如何自处?”

卫风低垂头颅,并不作答。

卫母悲道:“你虽落难,可竹可焚不可毁其节,怎能自甘轻贱?常言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难道连这样简单的道理,你如今都忘了吗?对一个浪荡邪修付诸真心——”

“母亲,”卫风蓦地抬眼,眉宇间隐隐压着不虞,“儿子当日是何处境,您不是没有耳闻,若非夜泽救我于水火,我哪里能熬到今日,又哪能一家重逢的机会?何况夜泽为人率真坦荡,从未强迫过我,母亲怎能这样羞辱他?!”

卫母还是头一回被儿子忤逆,一时怔忡。

“您细细想看,儿子戴罪之身、待死之人,能得天意怜幽草,有一知心人平顺余生有何不可?”卫风语气坚定,“长久也好,不长久也罢。我活一日,便真心爱他一日。天地可鉴,至死不渝。”

卫母幽声长叹。

什么“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她这个傻儿子怕是再无脱身之日了。

“你用情至深,那他呢?”卫母追问。

卫风深吸一口气:“他自然也是真心待我。”

“真心……”卫母苦笑,“等闲变却故人心……”

卫风实在不解,爹娘伉俪情深、患难与共,为何母亲在他与夜泽之事上如此悲观?

“你二人俱是男子,本就不合伦常。何况你为尘世牵累,他却来去自由……我是你母亲,我怎么忍心看你十年二十年后落得个被人戳脊梁骨、凄凉独身的下场。”卫母说着开始哽咽。

卫风想起夜泽那句“我必不负你”,默然片刻,轻声道:“我不在乎。”

君恩似海,以命相报犹不及,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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