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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泽不理解。
照夜泽的观念,若是谁犯了错牵连自己受累,纵然死了他也要鞭尸泄愤,遑论为其烧纸。
“人死万事休,何况他们一家生前待我不薄。”卫风点燃纸钱,将元宝堆砌上去,神色在熊熊烈火中格外平静,“我在天牢时听狱卒谈起大伯被腰斩的场景,曝尸街头无人殓葬……生前赫赫,身后潦潦,想来人生大抵如此——来如风雨,去似微尘。”
夜泽皱了皱眉。
卫风见他听得出神,笑道:“你是物外烟霞客,并非尘中磨镜人。我讲这些,你便当耳旁风罢了。”
夜泽睨来一眼:“你才几岁?居然说教起我来了。”
卫风反问:“那你几岁?”
年逾四百的夜泽看着不满十九的卫风陷入沉默,片刻后,将金元宝一股脑倒入火堆。
“净问些没用的。”夜泽干巴巴道,站起身拍手,“走了。”
虽是荒郊野外,但卫风恐被好事之人发现,待到火熄后用泥土覆盖余烬,隐匿所有祭拜痕迹,这才跟夜泽离开。
又歇了两日,夜泽买来马车,安顿好家中事务,二人便动身前往漠北。
此行并非赶路,途经风光秀丽之地便游赏一番,走走停停,待到漠北已是六月下旬。
骨肉至亲分离一年有余,卫风没敢立时去认自己如同垂垂暮已的双亲,还是卫母颤巍巍一句“风儿”,听得卫风泪流满面,扑通跪倒在地,哽咽着唤“爹娘”。
夜泽刚要去拉,已被冲上前的卫父卫母挤出丈外。
三人抱在一处痛哭不止,夜泽像个局外人立在一旁,他看着快哭断气的卫风很是担忧,生硬地安抚二老,将他们搀起后才去扶卫风。
卫风双手捉住爹娘皲裂掌心,仍是流泪:“儿子不孝,让爹娘受苦……”
又哭成一团。
夜泽亲缘淡薄,无法理解,但能察觉到卫风来这里是高兴的——于是他也跟着高兴,识趣地给几人腾出叙旧空间。闲在一旁无事可干,他便犁起了没犁完的地。
待到诉尽衷肠,卫父惊觉夜泽把隔壁的二亩地都犁了。
“这位——”卫父不知其称呼,只得过来制止。
卫母给卫风擦泪,卫风道:“他叫夜泽,是……”
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定义二人关系。
卫母低声道:“不必说了,我跟你爹都知道。”
卫风抿了抿唇,不再多话。
夜泽被夺了犁把,尚有些意犹未尽,卫父请他移步。夜泽先看了眼卫风,后者点了点头,他才牵着马车跟着走。
几人来到茅屋,卫母正要去做饭,卫风忙上前接过,道“我来”,让母亲歇息。
卫父正要添柴,夜泽又道“我来”,直接把二老驱离灶台。
卫父卫母在一旁看着默契配合的两人,面面相觑,闷不作声地坐到一旁,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儿子千娇百宠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也熬起了羹汤;主家冷若冰霜貌若天仙,更不像个会做家务的,没想到切起菜来如此熟练。
看着就像一对相濡以沫的俗世夫妻。
夜泽并不擅长与人相处,他对周遭洞若观火,看出自己呆在这儿二老也不自在,没吃两口就撤离茅屋。
“别走太远。”卫风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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