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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顿,撇起唇,仿佛多余逗这一句,紧压的眉心却不自觉松了一分。
马车边上贺宝姿已在等着,这名女武尉眼里还沉着挥之不去的自责。
娘子未曾将台城里外封死,仍许官员出入,正是为了做给外人看,占住护驾而非惊驾的理,以免其他势力拥兵暴起。这就更加考验禁军的搜检分寸。
这本是她的分内职责,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如此大的纰漏。
方才谢澜安听完回报,一句重话都没说,贺宝姿却在主君的沉默里无地自容。
娘子至今给宫中留着一线,围而不攻,便是不想见血,想让皇帝自己认清局势,松口低头,和平地接过理政之权。
一旦有皇帝的勤王诏流出,金陵就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所以弄清楚皇帝与国丈的勾当,刻不容缓,想认错也要等补救之后。贺宝姿低头利落地为娘子打开车门。
几点蓬雨由风斜吹进车厢,胤奚托着谢澜安的手登车。
巷口忽有一辆马车驶来。
那披着蓑衣的车夫是荀府的熟面孔,马车停在阀阅下,荀尤敬被华羽搀扶着走下来。
老夫子的长筒履仓促间踩进水洼,被雨渍打湿了鞋面。
谢澜安神色微变。
她居高踩在踏凳上,迎着后背微佝的荀尤敬仰看过来的目光。
在老人隐含威严的目色中,谢澜安一下明白了老师是来做什么的。
天这么冷,雨还没有停。谢澜安借着微光凝视老人龙钟的身影,迟疑刹那,生平头一次不敬恩师,低声道:“老师恕罪,澜安现有要事出门,请老师打道回府。”
她连身子都未完全转过去,说完不敢多看荀尤敬,弯身进车厢。
荀尤敬在她背后轻喝:“站住!”
“你如今手能通天,我不依言,你也想像围困宫城一样抓我吗?”荀尤敬声里气急,被冷风呛得咳嗽起来,“谢含灵,你、你还认不认我这个老师!”
谢澜安围宫是在正月上旬,荀尤敬闻讯后,没有在第一时间苛责谢澜安,便是因为他也认为,皇上意图和谈的念头是错的。
他在最初的犹豫后,放任了学生矫枉过正的手段,因为他相信含灵最终能将局面拨回正轨。
就像她过去每一次做到的那样。
可直等到元宵过了,宫门禁军非但没撤,荀尤敬又听闻城外有兵马集结的动静。
荀尤敬这才意识到事有不虞。
他也是这时候才想起,含灵身边,有兵不厌权睥睨傲世的叔父;有出身前燕,背负着夺政复国传统的谋臣;那楚子构虽然看起来温润尔雅,然而却是曾几度痛骂朝廷昏暗的狂士崔膺的弟子;再加上一个唯含灵马首是瞻的胤鸾君……
被这些人拥护着的谢含灵,迟迟不退围宫之兵,是想做什么?
“今日老夫来,便是要请你家了不得的二叔、请你谢中丞,亲口说清楚。”
荀尤敬面色沉肃,眼睛深处又藏着不愿将责难加诸在得意学生身上的疼惜,他的每个字都有千钧之重:“含灵啊,逼宫欺君乃是大逆,你糊涂了吗?!”
“师妹……”华羽提心吊胆地为须眉颤抖的老师撑着伞,示意师妹同老师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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