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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唐眸色暗了暗,用毛毯把他的下半身裹住,然后握起拳头,用力抵住乐野肚脐上面三指的位置,从下往上按压,一次次地顺气。
直到响亮的一声“噗”,凌唐停下,板着脸:
“好点了?”
乐野没有回答,很快把自己的脑袋蒙在一旁的枕头底下,顾头不顾腚,露在外面的两片浑圆被狠狠教训了一巴掌。
然后又是“噗”的一声。
肠胃里积压的气都出来了,乐野的脸面也都哗啦啦掉完了。
他往里缩缩,用毛毯裹住全身,简直想立即消失在凌唐面前。
疼痛缓解之后,他又开始低烧,凌唐气得牙根痒痒,全程黑着脸照顾他,掰开嘴灌药,压着火揉肚子,面无表情地抱着人去洗澡。
直到昨天晚上,乐野才重新精神起来,小嘴赶紧抹蜜:
“谢谢凌唐哥……”
“闭嘴。”
乐野把头低得像个鹌鹑,不知所措地绞着自己的手指。
凌唐叹了口气,把人拽到身前,温柔地教训:
“你体质本就不好,还总频繁地用手,太虚了,身体里的元气都被你耗尽了。”
乐野张了张嘴,想反驳,他没有频繁,这也不过第五次而已。
但他说不出口,于是凌唐把他的沉默当作承认,隐隐又想上火,命令道:
“以后不许。”
“养好身体再说。”
“从明天早晨开始,跟我去跑步,锻炼身体。”
乐野简直想喊救命,他……他血气方刚一小伙儿,怎么就虚了!
再说,他这两天的一系列操作,还不是怪凌唐,怪他坐怀不乱!前天晚上,他都蹭坐到人的腿上了,竟被搂着学了一篇文言文!
汪个了汪的,他学文言文干什么!
然后凌唐问他《考工记》都看懂了么,乐野悻悻地翻身下来,躲在被子里,他知道他是想帮自己在手艺上更上一层楼,但花好月圆夜,他不想练木雕的手艺。
他想跟凌唐切磋一下别的手艺。
可惜凌唐不解风情,乐野才把自己作病了。
“……都怪你。”
他跑到一条干涸的渠道旁,倚在大白桦下休息,第N次控诉凌唐。
那人跟没听见似的,半晌,凌唐忽然幽幽道:
“我也是为你好,万一将来……你都坚持不了全程,你说我要不要心疼你。”
“……”
乐野一脸震惊,这人真是不要脸起来无人能敌,凶他的时候正经得要死,说这种话又毫无底线,怎么说得出口的?!
凌唐假装看不懂他的表情,戳了几下手机,翻出一段八段锦,让乐野跟在他身后一起练,一套下来,他无意问起:
“我没过来之前,有胸闷、气喘、发颤的情况吗?”
一套八段锦对乐野来说也是挺大的运动量,他撑着膝盖喘匀了气,才抬起头问:
“什么?”
凌唐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乐野缓慢地眨眼,似乎明白了一点凌唐的用意,他迟疑着回答:
“有。”
凌唐其实猜到了,从这几晚他睡觉不安生就发现了,分离焦虑带给乐野的应激影响并未完全消失,他心里明白不必再有任何担忧了,但躯体记忆仍在。
夜间的梦魇,白天的偶尔愣神,包括他故意缠着要亲要抱,都是不安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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