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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没有回绝的余地,燕崇能带兵离京,他求之不得。
燕启和陈昂都不在,这将是燕崇第一次只靠自己,完全不受旁人干扰地率兵反攻这样大的一场战争。
只是…
出城之后,燕崇看了眼身后亦步亦趋的青帷马车,里头坐着的是侯秉,裴骁说他亦是北军营人,理当随战,明眼人都知道,不过是以随战的名头行监视之责,燕崇略眯了下眼,唤道:“来人。”
侯秉被五花大绑塞进车里时哆哆嗦嗦的大叫:“燕崇,你真是疯了,放开我,我要去回禀殿下,你果然野心昭昭!”
燕崇坐于马上,略微偏头,轻笑了一声:“野心?有,我愿天下无将。”
...
战事打起来,燕崇很快显示出他卓绝的战斗才能,不过三个月,便吞并了比邻北疆的两个小部,切断其他四部同突厥的联系,瓦解联盟,率军直捣黄龙。
俘虏左右贤王,莫蠡领兵北撤的捷报传来之时,京中下了一场大雪,腊月见末,千家万户张灯结彩,准备过年了。
甄母没能度过这个冬天。
前一晚她还在用红纸包鸡蛋,问沈元歌燕崇何时能回来,念叨兆麟都及冠三年了尚未成家,第二天一早到了用膳的时辰却还未起身,之后就再没睁开眼睛。
沈元歌过去时,老人脸上带着恬淡而略有遗憾的笑容,好像只是安然睡去。
沈兆麟甫下朝便接到了家丁传来的消息,匆匆赶回了府中,沈元歌跪伏在榻前,卧厢中人都换上了服丧的白衣,榻前过年用的红帐还未撤去,门扇推开,寒风呼啸而入,帐帷纷纷乱乱地鼓动起来,沈元歌回过头,冲他笑了笑:“别哭,姥姥寿终正寝,是喜丧。”眼睑下泛着微微的红。
甄母生前做了大半辈子的甄府主母,如今驾鹤西去,沈氏姐弟到底是外家,甄家子弟尚在,丧仪无论如何也该由长子主持,不然身后免不了旁人说三道四,沈兆麟思虑到此处,纵然心中耿介,还是派人通知了国公府,将甄母的灵柩移回了甄家祠堂。
当年中山王那件事一闹,两家都讳莫如深,只是死者为大,碍于沈兆麟如今高位,甄家也不敢再生事,面子上和和气气地同兆麟一块把丧礼办了,邀姐弟俩在甄府暂住,为方便守灵,两人应了下来。
吊唁当天,不光其他世家客宾,太子也亲自出现在了宴席上,别说,当日陈昂枉死时举城同悲,这位殿下吩咐宦官前往致礼,连个面都没露,如今甄母高寿无疾而终,他丧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伤心的倒挺像那么回事儿。
沈元歌已是□□,可以入席,只是她去席上转了一圈,看到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或哭或笑,突然就心生倦意,不想待了,甄景为正带着族中子弟向来宾致谢,人声喧闹,冲的她脑仁疼。
她和几个素日熟识的夫人说了几句,便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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