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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青棠,“……”
真不要脸:)
“我俩聊聊。”
她话音落下,宿青棠下意识出言相拒,“我与你无甚好聊的,慢走不送。”
“可我并没有询问你的意见啊。”低笑着走进书房,宿欢还未曾看清他书案上被迫打断的工笔画,便见他掀过盖住,冷冷朝自个儿看来。顿时,又忍不住嘲讽他,“呦,铁树开花、枯木逢春了?”
“敢问宿家主的脑袋里除却交媾,可还有余下的地儿了?”他冷笑着抬眸去看宿欢,眸底的厌恶也不遮掩,那隐隐约约的抵触与鄙夷也刺目的很。偏生这对儿眼眸太过好看,狭长如狐、眼波潋滟,便是转眸朝你看来时,都让人惊艳得难以回神,又何须在意其中是何含义。抿着唇角,他语气寒极,“若宿家主无事要说,便趁早离开,免得在这儿碍眼。”
“哦。”宿欢不冷不淡的应着,对他强忍怒意的模样表示视而不见,明目张胆的耍无赖着,“要不你亲自赶我出去?”
宿欢说,“不气了,我赔礼。”
宿青棠惯来便很有涵养,那身上的书卷气也不晓得引得多少女郎错付相思,此刻又怎会如宿欢所说的那般去与她推搡,抑或赶走她呢?
——他不过是将书案上的黄花梨镇尺朝宿欢砸了过去而已。
继而还将砚台也砸了过去,朝着脸砸的。
“多大仇多大怨。”漫不经心的避开,宿欢看着这儿成了一片狼藉也不过是轻叹了下,“瞧瞧,你这儿又没丫鬟,待会儿还不晓得得让哪个来收拾呢。”
被气到头晕的宿青棠眸色愈冷,真是恨不得拿刀来捅了她,彻底了事。
“您可真是,这会儿又瞪我作甚,想着瞪死我?”不经意的掠过他沾染了墨迹的手指,宿欢知晓他真是气狠了。若非如此,依着他那爱洁的性子,怕是该去净手了。她将一本古籍拿出来,搁在书案上,朝他轻咳了声,“不气了,我赔礼。”
宿青棠,“……”
这是宿欢惯用的套路,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儿,向来在招惹他之后又用些他当时所缺的东西来哄他。或是银两、书籍、笔墨纸砚,甚于难得的糕点瓜果也被她送过。虽并非回回管用,可却次次都能缓和些许俩人间的关系。因为错皆是她,赔礼的也都是她。
而在他近十年前那次真的险些要了她性命后,她便再没这样过。遇见他后除却讥嘲便是辱骂,好一些就是客套疏离。
这人对他太熟悉,也清楚该如何戳他痛处,气得他几度大病险些没熬过来,还幸灾乐祸的笑他怎么没死。
多年不曾听她温言软语的和自个儿说话,宿青棠竟愣住了。虽仅仅一霎,也不曾被宿欢察觉,可他还是羞恼极了,却难免……有些无措。
细细算来,他与宿欢相识已有近二十年了。
她儿时便是个混不吝的,欺负惯了人,仗着自个儿是长房嫡女,父亲又是家主便任性妄为。宿家莫说与她同辈的,便是长者,有时被她捉弄了也只得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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