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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凉的井水,塑成福宝与尘世的屏障,湿嗒嗒的皮毛被两个主人揉搓按捏,皂荚泡泡洗去了它美好的磨蹭岁月。

  景深拿出他洗衣的本领,搓揉个不停,望着橘白橘白的福宝忽而问:“洗好它你就要回屋么?”

  夏意想想,没点头也没摇头。

  他垂眼,索性抱着还带着泡泡的福宝再贴了贴地,瞬时又沾满了泥土和小石子。

  福宝:“……”喵呜。

  夏意:“……”

  怎么像个小孩儿耍赖?她暗暗叹气:“我不回屋就是。”

  手下又搓搓揉揉好久,景深才道:“我替你推秋千罢?”

  “好。”

  有了这个好字,景深利落抱起福宝,葫芦瓢几浇就把它洗净来,指使它甩了水就把它送到阶前晒毛。

  临走前指着它鼻子威胁不许在地上打滚,福宝委屈坐好,眯眯眼等毛毛干。

  夏意坐上秋千,笼在心下的朦郁教夏日细风吹了去,两条腿在空中晃悠着,忽然自在得像蝴蝶,果然同景深玩比缩在屋子里有趣百倍。

  可是,景深就要回去了。

  ***

  日暮时屋外来了个汉子,问过知是白头人,与二人说夏先生在高先生家醉了酒,恐今夜回不来的话。

  将人送走后夏意才皱了眉头,露出担忧神色,飨饭也没吃好。

  景深推了推一碟台心菜,慰解她:“先生酒量不佳,那位高先生定会照顾好他的。”

  况且,依他看,她才是最该教人耽心的那个,如若他不在,岂不是只剩她一个小姑娘在家里,夜里一准会怕。

  不单他这般想,就连此时远在襄云醉朦腾的夏先生也想到这儿,忽然有些庆幸家里还有个小子陪着她。

  几经劝慰,夏意才安了心,然愁容依旧。

  景深觉得她着实不对劲,左思右想绞尽脑汁才明白来,定是昨日阿溟同她说了要回去的话。

  难怪他整日都没到院里来。

  想通这事,他赶忙搜肠刮肚,将听过的趣事往外倒,趣事不够他就将他儿时出糗的事搬出来,直说到月出东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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