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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 也朝她窗外去,侧倚在窗上同她牵起一抹笑。
夏意细瞧两眼,浇花时才出声问:“眼圈儿黑沉沉的, 昨夜没睡好么?”
他摇头,手伸去点了点凤仙花苞,否认道:“睡得可好了。”
夏意自然不信,鼓了鼓腮,将葫芦瓢回正,景深忙伸手要去,殷勤道:“我去。”
近日果然爱讨好人,夏意停在花前,看他走到井亭底下才转眼往厨屋去。
先生将盛好几碗儿莲子粥,挥挥手将她支去堂屋,用饭时候与二人说去襄云的事。
便是那位早年在悬杪堂做过先生的高先生,年近不惑才得一子,今儿正是孩子满月时,铺设筵席招待亲友,先生曾在他落第时开解许久,还邀他一道进悬杪堂教习,这时自然受邀。
晨饭后他便启程去襄云,这回不是坐着他人赶着的驴车,而是他自己骑着小毛驴去。
景深望着先生和小毛驴远去的背影,扑哧一声笑出来,没心没肺到极点,夏意在他旁边气哼哼咳了声他才收敛,差点没噎着自己,一边无辜摸鼻尖和她解释:“见惯先生霁月光风的模样,一时觉得新奇才笑。”
“噢。”夏意单应了一声就回院里,在院中踟蹰小一会儿才抬步向她卧屋去,走到凤仙花前莫名犹豫,回头看眼景深。
少年脸上的笑意已尽数不在,站在她方才站过的地方巴巴儿望着她,活像只被人丢下的小狗崽。
本是要进屋的夏意忽然心软,指尖抓了抓袖摆问:“福宝呢?”
景深敛眸,左手指了指石磨,福宝正蜷在上头睡觉。
她便离了檐下,到石磨边看打呼的福宝,它鼻尖不知在哪儿蹭得黑乎乎的,猫爪上细白绒毛也脏兮兮的,像是从田地里归家的农人。
正要点点它鼻尖时另只手就伸了来,指节在福宝头上一敲,脆生生的一声,然后便听福宝呜咽醒来。
景深收回手,眼睫下笼着层委屈意味,哪怕将气撒在福宝头上也不足以消减。
夏意替福宝顺毛,垂着头说:“你别敲它呀,不是我惹你生气的么?”
她还知道是她惹他生气的,景深憋着一口闷气,问她:“天就这般热么,你要时时呆在屋里?”
留他一人在外头。
夏意放软声,也像是在给景深顺毛:“我前些时候月信啊,就想赖在屋里。”
景深欻的下涨红脸,心道哪儿有姑娘家这样明目张胆说那事的?
遂他也问了句男儿家不当问的话:“那,那过去没?”
“……”夏意咬了咬腮肉,两手将福宝提起来,“过去了,能替福宝洗洗了。”
福宝仿佛预见了什么,在夏意将它抱到梧桐树下时就死命挣扎起来,叫得惊天地泣鬼神,连临院阿溟、阿宝都听不下去,总算在景深打来一盆水后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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