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初窥门径（2 / 2）

大约已经期满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完全调养好了。而光明使教给我的“少阳护体功”我也已经习练得小有成就，第七重功法也重新开始习练。但他们不敢继续让我修炼第八、第九重功法，只是将那两重功法习练方法以及注意事项一一解说给我听。其实，四位使者修习的大风雷掌也都在第八重，尚未能达到第九重那至高层次。但他们几十年修炼的经验对我还是极其有益的，尤其他们多次冲击第九重未果，最后他们将之归纳为内力不够，机缘未到。

就在我将第七、八、第九重功法修炼地秘诀完全背了下来的时候，师傅黑石终于回来了。他的精神状态显得很好，几乎可称之红光满面。在对我进行检查后，四位使者就将我修炼第七重出现异像的事情，以及他们应对方法一一详细地告知了黑石。黑石很平静，没有任何表态，只是凝视为我把脉良久，完毕后点头未语。

接着，黑石让我自己修炼功法，而他和四位使者则到他自己居住的石室里进行密议。

在密议之后，黑石回到了我练功的居所。他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我，忽然说：“还有十天就过年了。你明天就出洞，准备回家吧！”

我一怔，随即问道：“师傅，我这就算学好了么？”

黑石苦笑着摇头说：“嘉伟，你虽然由于奇花的缘故也算是天赋异禀，但武学之道远远出乎你之想像。譬如为师，三十七岁大风雷掌大成之日，以为自己从此天下无敌，不可一世。讵料不到一年，却接连遇到几位敌手，其实力完全都不在为师之下！嘉伟，就算你将大风雷掌习练到第九重，并且凭借着你几乎无竭无尽之内息，足以抗衡天下第一流之武者，但你对大风雷掌的应用，对武学的认知还有非常多的欠缺，你就像怀抱金砖的小儿，并不能将自身的实力发挥出来。遇到真正的绝顶高手，你依然不堪一击！”

我一愕，随即有些丧气地说：“哦，知道了。不过师傅，我得多长时间才能达到你所说的成为最强者呢？”

黑石用睿智的眼神看着我说：“首先我必须说明的是，所谓最强者也只是相对而言，因为你不可能和世间所有武者一一较量。但这个最强者至少可以保证你几乎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与你同等级的武者，因为你有潜力可以达到前人从未达到过的境界。但那需要时间和历练，因为武学也需要经验，需要智慧，需要技巧，而不单纯是你现在所拥有的力量。譬如一头大象，力量绝对达到了顶点，然而一只小小的老鼠却可以制其死命！你什么时候将这个道理相通，也就可以达到另一个武学境界了。”

我闻言不由一怔，随即略有所悟地说：“师傅，我知道了。‘人力有时尽，技巧无时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黑石点头微笑说：“大略也就是了。”说着他让我带着那柄宝剑，跟着他来到室外。忽然黑石指着一方巨石问道：“嘉伟你能将宝剑直接插进石头里吗？”

我看着花岗石成分为主的坚硬巨石，不由得一愣，随即点头拔剑，凝神聚气，气发于手腕及手指，轻喝一声中，宝剑如白练般直朝巨石刺去。只听得“叮”的一声大响，随着我的巨力以及发自全身所凝聚的内息，那柄宝剑竟然被我硬生生地插进坚硬的花岗石中几达一尺之深！

黑石见我颇有傲色，不由微微一笑，说：“其实你方才使用的气力已经够大，但出剑之方位，运气之方法，挥剑之速度均存在着诸多问题。”

说着黑石接过我的宝剑，轻轻抽出，也不运气凝神，直接就朝巨石插去，就在我眼睛一晃间，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宝剑竟然齐根插入巨石中！

黑石依旧轻巧地拔出宝剑，说：“所谓出剑之方位，是指你出剑刺中石头的时候，剑身与石头纹理的交叉角度。其实无论是人、畜’、物，皆有其纹理缝隙。我们出剑如果顺其纹理缝隙者，则如庖丁解牛，轻而易举。适才我出剑力度远不及于你，但我插入巨石却深得多。何也？唯顺其纹理缝隙也。而运气也有大学问。运气凝息，并非一味多则好，也并非一味蛮干将之压制得呈爆炸状为最佳。凝息过多则无法驾驭，外繁如无相应至高技巧配合，会导致泄漏大半，效果全无。而压制得呈爆炸状看似威力无穷，然而如人之本体经脉穴道无法承载，非但不能伤人，反倒先伤及自身。至于挥剑之速度也也一门大学问。”

说到这里，黑石提起宝剑又一次朝巨石刺去，然而其速如电光石火，我依然只见到白光晃动，宝剑则已深深插入巨石中了。让我骇异的是，此次宝剑插入之时，竟然就连刚才那声小小的“嗤”都没有发出，就像宝剑插进的不是石头，而是一块豆腐般！

黑石微笑说：“速度者，用现代科学来说，无外乎初始速度及加速度，而在宝剑插入巨石之时，应尽量减少剑身与巨石的摩擦力。其实我出剑的初始速度尚不及你，但你甫一出剑，就已经不遗余力，一往无前，当达到巨石之前早就不存在任何加速度，当然更加谈不上韧劲。而我出剑之时虽然不快，但后发制人，宝剑在运行过程中速度在不断增加，当你我的宝剑到达巨石时，其实我手中之宝剑速度已经远远胜过你手中之宝剑了！在插入巨石之时，你之宝剑没有顺着石头纹理行进，而是逆着纹理行进，此是你之宝剑运行时负加速度大大增加原因之一。另外，由于你单单注重在发剑之时将全身气息一概发尽，故而剑入石中，就缺乏后续之力去克服石头阻力，以致于巨大的阻力很快就将你宝剑之运行速度降为零。然而我之宝剑到达巨石时本身速度已经大大超过你，又顺着纹理缝隙运行，摩擦力相对小了很多。另外，我在宝剑入石之时，自身运气凝息不断，于是另可加上后续力量，使得宝剑运行轨迹较之你长出很多。”

我听得心服口服，忽然之间我想起一个问题，于是情不自禁地问道：“师傅，你大学时代时学的物理么？”

黑石微笑着沉吟一会，轻轻地说：“天体物理，我曾经是香港理工的天体物理教授。”

我暴汗，原来这个黑道巨擘、武林门主，竟然曾经做过教书育人的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