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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都沉默了,看着这个挺直了背脊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接过那一盏小小的莲花灯,虔诚的捧在手心,像是捧住了整个世界。
杨敖喃喃道:“我怎么有种想哭的感觉?”
周行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把杨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他在心里默默说:“若是你,我也可以。”
六月底,曲烁带着沉睡的曲禾回到了曲家,安姨红着眼睛为他收拾行李,她弯着腰贴着墙边摸索着手边的行李箱,碎碎念着:“山里冷,冬天可不好过,得都带着,还有那条毯子,是我刚织好的,还有……”
曲梦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单薄的身子不知还能撑多久,末了,终是偷偷擦起了眼泪。
曲梦搬着行李装满了后备箱,曲烁正在给副驾驶座上的曲禾系好安全带。
馒头在他脚边急切地探头张望,曲烁伸手摸了摸他的毛:“他会没事的。”
曲梦牵着馒头张了张嘴,道:“哥,我准备和朗言结婚了。”
“好事,”曲烁的眼里添了一丝暖意,看着曲梦:“他很不错。”
“嗯。”
两个人静静地站了会,曲烁终究是上车走了。
连绵群山入了眼,曲烁有一丝恍惚,像是刚接到少年那天,他也是顺着这条路一直向上压了过去,耳边是急促的风声,还有少年不安的叽叽喳喳。
只是这一次,少年异常安静,仿佛就是平日里那样困倦了,便睡着了。
曲家祠堂的香火还在徐徐燃烧,曲烁抱着曲禾放在他搭起来的简易床板上,整理了一番曲禾的碎发,掌间一点金光印在曲禾的额头中央,那团小小的,几乎要散了的灰色命魂便颤颤悠悠被捧在了手中。
曲烁恭恭敬敬的把还魂灯放置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前,将那一团命魂轻轻落在其中,剩下的,便是他的血。
说实话,用刀去划破自己皮肤的感觉很奇怪,因为没下手之前你似乎就感知到了疼痛,真的等那锋利的刀刃刺破皮肤切开嫩肉或许再划破血管,除了感知到的,还有精神上的疼痛,从开始到结束都处在折磨之中。
但曲烁只皱了下眉头,手臂上的血痕已然留下了,从此,再不会愈合。
昏暗的光线里,曲烁看着那团小小的命魂被他的献血浸润,似在汲取,看着看着他便笑了,竟是有点满足。
外面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有的屹立百年,有的才露出嫩芽,广袤的森林靠着天靠着地维持着他的生生不息,也庇护着那一团轻如薄雾的魂火。
这年冬天,曲梦和朗言的婚礼如期进行。只是那些宾客收到请柬时却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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