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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乔枝坐在头等舱舒适的座椅上,周围有几位认得出身份的各界精英,还有一位三线明星,毕竟腊月二十九才匆匆往家赶的,也就这群可怜大忙人了,也便不怕身份暴露。
他摘下鸭舌帽、墨镜,口罩,等摘到围巾时,手被硌了一下。
是一个金属胸针,正是别在顾念观毛衣上的“金话筒”。
他一时愣住了,顾念观这是不要了么?明明保养的这么好,一看就是很心爱的。
金属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至内心,白乔枝不由得苦笑,唉,不想要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音乐社团处处充满了他们二人的回忆。
——
他的提前回来谁都没告诉,白家还以为他大年三十上午才回来,所以他乘出租车来到镇国山山脚下,让保卫开防御壁时,山路上一盏灯都没亮。
“嘘,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白乔枝笑嘻嘻的对激动不已的老保卫说,“你先别通知他们。”
“山路这么长呢,”老保卫犹豫,“我还是给您叫司机来接?”
“不用不用,”白乔枝摆手,“我来之前晚餐吃多了,有点撑,正好散布消消食。”
夜晚的镇国山是很静谧的。
冬季,没有吱呀怪叫的虫子,只有个别未过冬迁徙的山雀,在秃秃枝芽中上蹿下跳。
月亮蒙在一片如毛玻璃般梦幻的云翳中,轮廓模糊暧昧。
白乔枝记得,这叫毛月亮。小时候,初爷爷喜欢吓唬他,说,“月色毛,野鬼出,兄弟阋墙”,吓得他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
现在看来,毛月亮其实别有一番美色的。
他一向单独走路时,要戴上耳机听歌的,因为那样不会因只有一人的呼吸太寂寞,可这次,他只是踩着山路上不时喀嚓断掉的枯枝,默默地走向整座山头唯一的光源,那座横跨半山腰的老宅。
从下面看,那片璀璨白茫茫的建筑,好似黑暗中会吃人的怪物,抖落一身寂寞灰尘,为扑火飞蛾散发暧昧的邀请。
山路真长啊,他走到游亭,坐下歇了歇脚。
却听林中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这个时间了,山里还有人?
白乔枝不确定的四处张望,是夜晚巡山的保安吗?可他们人手一条德国黑背的,没听到四条腿的脚步声啊?
不过现在濒临年日,白家亲戚众多,他叫不上名字的分家人就不少,可能是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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