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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大面积的出血了,但还没有完全愈合,渗着丝丝血水。宁仪韵打开瓷瓶的盖子,将其中的药粉倒到伤口上。
她把换下的那半条沾满血迹的丝绦放到圆桌上,将剩下的半条丝绦从腰间撕下,替乔安龄包扎起来。
“好了,”宁仪韵说道。
“恩。”
乔安龄应了一声,站起来将上衣穿好,又拿起桌上的玉革带。
他一边儿系着腰带,一边道:“时辰不早了,今晚你颠沛了一夜,早些上床休息。”
他系好了玉革带,重新坐下,对宁仪韵说道:“快去休息吧。”
宁仪韵咬了下唇:“那你……”
“我坐在这里守着就是。”
“嗳。”
宁仪韵走到床边,铺开了被子。
她钻进蓝白小碎花的被子里,面朝墙,躺了一会儿,却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见乔安龄在桌边定定坐着。
他侧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到他的侧面。
灯火摇红,散发出的光晕带着暖意,但是他的脸色却依旧十分苍白。大约因为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的背脊还是挺的笔直。
后肩处,天青色的袍子上是一片血迹。已经凝固了的暗红血迹,和刚刚渗出的鲜红血水,层层叠叠的交叉在一起。
宁仪韵叹了一口气,幽幽开了口:“今儿晚上,你也劳累了,又受了伤,出了那么血,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这么枯坐一夜,怕是吃不消。
再说夜里很冷,失了那么多血,本就怕冷,若是再这么坐一个晚上……你…。”
宁仪韵话了一半,便见乔安龄转过了身子,狭长的瑞风眼看着她,像深夜里的星辰,眼眸中流露出的欢喜之意。
宁仪韵桃花眼别开,说道:“你到床上来睡,我坐到桌子边就行。”
乔安龄一顿,瑞风眼一垂,低声道:“我无碍的,无需担心,你自己睡吧。”
宁仪韵又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那你也过来睡吧,这床虽然不大,不过也容纳得下两个人,我们挤一挤,也能凑合。
你是君子,我是信得过的,那些男女大防的礼节,不过是些虚无的东西,事从权宜,你也无需……”
宁仪韵别着眼,正说着话,话还没有讲完,眼前便是一片阴影。
她不禁一抬眸,只见乔安龄已经站在她面前,嘴角擒着淡淡的笑意,眼里是惊喜之色,苍白的脸颊上,有些可疑的红云。
这般俊朗风神的人,站在她面前,这般眉目含情的神色,宁仪韵觉得这男人此时的风情,世间大概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心跳加快,她对上了他晶亮的眸子,咽了口唾沫,把没有说完的话说完:“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到床上来睡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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