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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脑子瓦特啦?”许女士把签完的文件扔到桌面上,对儿子说,“有你这么问当妈的么?再说了,这种事我犯得着和你藏着掖着的么?”
纪译被说得一噎,他一屁股坐上桌子,反问她:“那有什么事您不直接和我说啊?就您这个脾气,是藏得住事儿的人么。”
许女士修得精致的眉毛跟着一抖。
她扶起额头,想了想还是说:“上礼拜,你后爸来找过我了。”
纪译这边懵了:“我哪儿来的后爸?”
许女士放下撑着额头的手,看着自己的儿子,犹豫开口说道:“……你亲生妈妈那边的。”
如果说纪译对自己的父亲的印象,寡淡得像冲了十几遍的茶沫子,那要说关于妈妈,就是一杯透明到底的白开水,连点波纹也圈不起。
当时纪译爸爸紧紧攥着儿子的抚养权不肯放手,那边也就同意了。离婚之后,纪爸爸一狠心,和妈妈那边的亲属彻底断了联系。从那之后到现在,纪译的妈妈就只有许女士一个人。
那个纪译还来不及喊一声妈妈的女人,拿到离婚证的第二天,就和自己的美国情人飞去了洛杉矶。之后这些年断断续续的,她也有想从继母这边得到一些纪译的消息。即使许女士每次都大方地和儿子说了,但最后漠然拒绝的都是纪译。
从小时候第一次咬着牙摇摇头,然后跑回到房间,一个人埋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的豆丁,长了这么些年,直到现在,纪译在听到“亲生妈妈”这个称呼之后,只觉得恍惚和陌生。
说来讽刺,白白叫了这个名字,却唯独对给他取了这两个字的人没有什么记忆。
许女士继续说道:“Eliott告诉我,你妈妈她…咽喉癌术后情况很不好,现在在上海做姑息治疗。她不让Eliott告诉你说这件事,但我想我既然知道了,你也应该知道。如果你想去看看她的话,最好抓紧一些。“
徐杳然来接纪译的时候,他正坐在楼下小花园的长椅上,垂着脑袋。
把手掌放在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摩挲:“怎么了,等我等到难过了?等下带你去吃排骨面?”
半天没回话,片刻的安静之后,纪译才从徐杳然的掌心底下抬起头,指尖略过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他红着眼睛,嗓音沙沙,说:“徐杳然。”
听他说完之后,徐杳然坐到纪译身边,温声细语地说:“你想去的话,我们明天就去,我陪你去。”
第二天周六,徐杳然开车带着纪译去上海。
在宾馆放下东西,纪译凑上来亲了亲徐杳然,让他待在这儿等自己回来,然后一个人去了医院。
姑息科里大都是肿瘤末期的病人,空气里泛着苦味,人人都长了一张相似的倦容。但纪译走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女人。
女人坐在窗边,脖子上缠着一层一层的纱布,喉管从中间穿出,长长得垂在手边。阳光从百叶窗里打下条纹参差的影子,落在条纹的住院服上。
她抬起头都费力,只能垂着脖子在病房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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