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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于登天。”
知辛本来朝前坐着,这时为了听内行人说内情,侧着上身转过了头来,一副求知好学的模样。
李意阑虽然才当了不到一个月的刑狱官,可他家中两代干的就是这行,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便就坐着没动,留意着刘芸草的动静。
余下的人纷纷都去看江秋萍。
江秋萍说完上一句,像是怕哪位自家兄弟又来打岔,立刻接着解释了起来:“像寄声刚刚说的,每个衙门确实都有鸣冤鼓,但细数为了平反而响起了鼓声,确实不多。”
“我朝律法有明文规定,百姓不得越级告状,越讼者和接案的官员一经核实,按律都要鞭笞三十五。这些鞭子寻常打不死人,但也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朝不支持百姓越讼。”
“为啥啊,”王敬元忽然又冒出来,一脸调侃地说,“那个,民间不是传的可好听了吗?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连冤枉人清白这么大的事都不管了,还能做什么主啊?”
“不是不管,只是……啧,”江秋萍总感觉思维不同跟他们说不通,这让他不得不换了个措辞说,“我打个比方吧。”
“比如县里判的案子,就只能到州衙门去告,知州要比知县忙上数倍不止,天灾人祸赋役上供,桩桩都是悠关数万人的大事,他每天忙得团团转,还要管你地方上的冤案。”
“有心的鞭长莫及,无心的沆瀣一气,绝大多数还是维持原判。少数遇到百年难得一遇的清官实干官,那就是这地方的百姓上辈子积福了。”
“而在州府被打回的案子,不能越级去告,当然如果有人非要告,告得好、告不好,知州、知县的政绩上都会蒙上冤假错案的黑点,你让大人们怎么甘心?”
“再说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拦御驾,就更加夸大其词了。”
“自古皇上和大臣出行身边全是仪仗,按照品级卤薄从千上万,事先往往还要清道回避,升斗小民最近都在十条街之外,喊破喉咙贵人也听不见。而胆敢惊驾者,带刀巡捕可根据冲扑的程度就地格杀,性命丢了也见不着贵人一面。”
“加上只要出了这档子事,即使没有损失,上头也不会欢喜,所以处置越讼最好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只让它待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哪儿都不要去。”
他将一个很复杂的事揉进几句话里,本来就有些说不清,寄声似懂非懂,只觉得这些事乌烟瘴气,听起来就烦,于是赶紧“哦”了一声,假装自己明白了。
刘芸草却听得正合心意,冷淡地插进来说:“这位大人是明白人,平乐案发生在大内皇宫,当年不许议论、处死抹掉相关人,至今整个京城也没有一个衙门敢接我的讼状。”
“所以除了这种哗众取宠的路子,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办法,能让朝廷即使有心视而不见,但也不得不看见我。而且这种跨越好几个城池作案的手段,对于查案者来说更难更费时费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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