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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要取决于先生的答案是什么。”
“他姓袁,二十出头,正好是能给奉天年间在平乐案中丧命的长乐太仆袁祁莲当晚辈的年纪,先生见不得他死在眼前,是因为他是故友之子吗?”
刘芸草似乎料得到他会这么想,淡然地扯了下嘴角,将目光移了开去,盯着重重的栅栏说:“不是,挽之去世的时候还没有成家,哪能有子嗣呢?”
顿了顿他忽然又用一种更轻的语气说:“不过即使他成家了,有孩子,也决计活不到如今。”
所谓斩草除根,这倒是句让人无法反驳的实话,李意阑从他话里听出了一种心如死灰的意味,莫名就有些讪讪,觉得自己问错了问题。
不过人心诡谲、真假难辨,太过怀仁比声色俱厉还糟,他连忙整顿好心绪继续问道:“挽之是指袁祁莲吗?”
刘芸草:“是,那是他的表字。”
袁祁莲生在边城的一个铁匠家中,按理来说不该有表字,但他那个外族母亲很在意这些东西,打小就将他当成书香子弟在养。这在冥冥之中为他的飞黄腾达铺了路,也为之后的噩运埋下了祸根。
可在一切的开始,那位倔强的番邦女人却没法知道这些,她只是希望她的儿子能够读书写字,不要终生都蜷缩在这个巴掌大的小城池,她们路苏人骨子里流着草原上奔腾不息的血液,从来不愿意在同一块地方待一辈子。
刘芸草记得袁祁莲曾经跟自己说过,他母亲找先生给他取字做“挽”的初衷,就是希望他能当个挽弓如月、铁臂铜拳的壮汉子。
然而也许是这名字太斯文,又或者汉人总归是不如马上民族体格彪悍,袁祁莲虽然身形还算高大,但跟膀阔腰圆还是有些距离,只能说他娘的期望应验了一半,他半辈子都在弓弩堆里生活。
当年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就站在军器监的靶场上,注视着新出炉的排弩被拉成满月,箭簇在炫目的烈日下闪出点点寒光。
那天挽之心情不错,提起弓弩堆的模样仿佛是金窝银窝,刘芸草当时觉得他们果然就是贱命,常年窝在那种铁气森森又荒凉的地方竟然也心甘情愿。
但那时他的确发自心底地相信过,军器监就是他们天生该在的地方,而他们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只可惜世事难料,曾经的信念到了最后竟然碎到连渣都没剩下,刘芸草走了一小会儿神,眼底再有灵光的时候就沾染上了一份凄凉。
李意阑听他说到一半越说越慢,抬眼一扫对面的神情,就知道这人是三魂不见了七魄,像是落进自己的思绪里去了。
不过他没有立刻出声去催,因为刘芸草满脸都泛着一种悲哀的气息,让人不忍心对他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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