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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我咳嗽越来越厉害了,甚至想一下自主呼吸好几口气,都成了一种奢侈。
小乐每天都会和母亲商量好,谁做这一天的餐食,谁负责申请哪个时段对我进行探访。甚至有时候,他们会体贴到听取医生的意见,让我独自呆在房间里一天修养。可他们始终会在房间外的窗户里静静地看着我躺着,像个活死人似的。
虽然我能说话,我能自行活动,但这将消耗我很多精力和神气。一般情况下,都是护士帮我每日更衣和换输液,而小乐和母亲则是穿上透明的消毒病服,戴上口罩和手套,在房间里帮我喂食,陪我说话,让我没那么孤独。只是,我更像是他们的聆听者。
小乐会跟我聊他目前的兼职工作和来医院路上遇到的奇闻逸事,聊他母亲的近况,抱怨他父亲一直咄咄逼人,要他春节回家、继承父业。偶尔他也会给我说一些人生大道理,比如活着的意义。
尽管我很开心能每天见到小乐,听着他温柔的声线和幽默的语气分享他的生活。但我再也不能够用我的身体去安抚不开心时他,受伤时的他。我再也不能触摸他每一寸的肌肤、那双可爱的嘴唇和嫩滑的脸蛋。现在的他只能靠消毒手套与我的身体接触,通过口罩将一词一句传送至我耳边。我甚至连摸他的头,都成为了一种禁忌。我都忘记,自己最近一次亲吻他的双唇、抚摸他的脸庞、触摸他顺滑的头发,是什么时候了。没有了肌肤之亲的我们,只能用爱与精神在沟通。这也许是传说中的柏拉图吧。
可这不是最让我心碎的事实。真正让我感到痛惜的,是未来的我再也不能出现在他所构想的生活蓝图里了。我们曾一起幻想过的一猫、一男孩一女孩的家庭,或许不复存在,又或者,是小乐与其他男人的新生活。每当独自一人时,我总会想着想着就暗自落泪。
可落泪的又何止是我一人?当母亲在病房外听见王医生说我的情况正每日愈下时,她会忍不住自己跑到洗手间里擦拭泪水,然后故作没事般地继续灌输我乐观面对疾病的思想。她说,自己以前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望子成龙,盼我娶妻生娃。后来她的愿望变得更为奢侈了,她只希望我过得开心健康,活得越久越好。每当看着她竭尽全力去伪装当下的幸福时,又何尝不憔悴怜人?
父亲酗酒的问题在母亲的口述中更严重了。他几乎每晚都会喝上至少三瓶生啤,即使不吃饭,也一定要喝酒。原本就有肝脏问题的他,这不是在进行慢性自杀吗?无论母亲怎么劝,他仍顽固不化。
母亲总无奈地叹息道,“你别怪父亲没经常来看你,他每天都要喝酒才能入睡。他说自己只有睡觉时,才不会想起你。”
他们对我的爱,变成了一种责任,而这种责任,却是我带给他们最重的负担。有些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早点结束了生命,他们的生活,会不会更好过一些?
*
今天的小乐除了平时的消毒套装外,还给我看了装在消毒袋里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新生命,一只橘猫宝宝。
即便我口戴氧气罩,我还是乐呵地笑出了声,“这是谁养的?”
小乐使出坏笑的眼神,“你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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