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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拓擒住她的手,拉她坐下,道:“阿圆陪我吃酒?”

  何栖侧头细量着他的脸色,笑道:“哪个与我家夫君委屈苦楚?夫君只管告诉我,我来为你主张。”

  沈拓屈指轻弹一下她的额头,才触及,又生怕弄疼了她,道:“阿圆,如果我只计较金黄银白,你莫嫌我铜臭熏人?”

  何栖愣了愣,笑起来:“大郎莫非以为自己娶了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天仙?只将钱财视为泥土,嫌它浊臭?不瞒大郎,我向来爱财,汲汲营营,只恨聚少无多。”

  沈拓道:“阿圆莫要哄我,你哪是那些钻进钱眼的逐利小人。”

  何栖回握他的双手,道:“大郎有不解的事?”

  沈拓道:“烧船的事有了眉目,八成是苟家所为。”他轻声道,“阿圆,不在桃溪占下一亩三分地,他们只道我们好欺。如今,我也想想尝尝做一地豪强是什么滋味。”

  苟家已倒,死而不僵,仍要摆着蛇头,咬人一口,实是欺人太甚。沈拓冷声道:“既与他们一般求财求利,不如较个高低。”

  何栖轻轻展开沈拓的手掌,磨娑着他指尖的厚茧,他的本性应如他手握的横刀,重刃利锋,哪怕归鞘,仍知刀刃过血。

  “凡事无愧于心,又有何不可为?”她的目光里带上一丝仰慕,温温浅浅地笑道,“大郎难道不知:在桃溪,沈家已有了一席之地。大郎,自轻了。”

第131章

  兔走乌飞, 日消夜长,冬雪霏霏。何栖将草亭重新修整一番, 另铺了椽子、盖了黄草, 三面挂了卷帘,聊挡风霜雨雪。

  何栖带了阿娣,放下竹帘, 拢了一盆火,披了裘衣拿火钳拨着红炭,院内草木萧条, 唯一株红梅傲雪而开。阿娣跪坐在一边, 看水壶内冒了鱼眼,问道:“娘子, 今岁不摘梅花做暗香汤吗?”

  何栖碾了茶沫, 笑道:“去岁糟蹋了好些花, 今年再不作践它们了, 好生留在枝头,供人赏玩。”

  阿娣恐她受冻:“落得大雪,娘子仔细受凉。”她边说边将手放在火上煨烤。

  何栖道:“难得好雪, 不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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