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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不好。”摇头苦笑不止。

  沈拓与曹英等都聚在码头,他们塞了稻草进麻袋,充了货物,放火点了好些,又拿水浇过,一片糟乱。

  方娘子看看鞋上沾得湿泥,恼怒道:“地湿泥滑,你们仔细摔跤。”

  货主与沈拓、曹英坐在小食肆里,心有余悸道:“此番多亏了都头,这一把火下去,我怕是倾家荡产。”

  沈拓也不与他兜圈绕弯,问道:“许郎君,你经营有道,生意红火,可有得罪的人,结得死仇,要你败家落魄?”

  许富户摸摸肚子,为难道:“唉哟,都头,我一向乐善叧施,与人为善,哪个这般恨我?恨不得要至我死地?”他一缩短脖,看看沈拓与曹英,道,“都头与曹郎君蓦得挣下产业,别是惹了红眼,遭了嫉恨?”

  曹英笑道:“那伙贼言语里透了点风出来,道要烧尽船上停着的货。要是我们的仇人,不如把船尽烧了更好?”

  许富户道:“这……做买卖的难免夺利,这让我一时,哪来的头绪?”

  沈拓与他斟一杯酒,道:“许郎君,放火与杀人同罪,这人既雇了贼匪要坏你的根本,定不是寻常的嫌隙,你只往大桩里想。”

  许富户吱唔半日,这才道:“也罢,不瞒都头。你不知我与谁做着生意,却是桃溪的旧人,说出来你知,我知,他知,人人皆知。”

  沈拓微怔:“可是苟三?”

  许富户拍桌道:“可不就是苟三,他在宜州落脚,买卖做得有声有色,比之本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语带轻蔑,“苟五这些人顶个什么用?一窝子眼大心空的,只会拿腔作势,拿鼻孔看人。苟二案后苟家就是沙垒的屋墙,风吹散,水淹塌,偏偏一家人捏不到一处,又是算计又是翻脸,哪还经得作耗。”

  曹英瞪着眼:“苟二不是将分的家产捐了通河?”

  许富户笑起来:“曹郎君真君子,他说捐尽便一文都不留?说不得早留了一座青山在后头。”

  沈拓点头:“明府早说过,苟三留了后路,东山另起并不奇怪。他与苟家诸人既是血脉至亲,又是不死不休的仇家。苟五小人心性,苟家一撅不振,他定要将账算到苟二苟三头上,苟二死后尸骨扬灰,气也无处可气。苟三尚在人世,又越过他,富贵荣华,苟五必然恨毒了他。”

  许富户不好说多苟家之事,却道:“苟二郎与我提起都头,满满赞赏之意,直道都头乃至心善仗义之人。”

  船只进出的账目都是何栖月统算归底,计算盈亏,沈拓虽不怎么打理,但船队出入亦有一本账本,大宗的生意,沈拓自然也要过目,听他提及苟二,回忆宜州的几趟货,便道:“苟二郎君私下倒关照了我家的生意。”

  许富户笑道:“且不论其它,与苟二做买卖却是舒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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