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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越紧,自己的脑袋似有搬家之意,知道自己遇上了真正的亡命之徒。忙讨饶:“英雄饶命,实在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你……你……我上有老……”

  沈拓一声冷笑:“你上有几百的祖宗都不与我相干。”

  另两个歹徒互视一眼,咽口唾沫,颤声道:“你,你一个铺兵,敢杀人?”

  铺兵?沈拓心中更是疑惑:原来他们以为我是送公文的铺兵,这才来截的我。厉声道:“你们好大的狗胆,莫非是要反,连官差都杀?不如爷爷先在你们脸上刺了字,好给官府省道手。”

  这三人却是财迷了心窍,铤而走险,只以为一个外地铺兵,干的无非跑腿送信的活,误了路程还挨板子呢。他们人多势众,也略通刀、枪,雇主又与他们兵刃,敌他一人自是不费吹灰之力,在野外杀了,或弃在林中,或推了水里,神不知鬼不觉。

  万没想到,这个当差竟这般横,倒比他们更像行凶的。

  “说,你们得了谁的银,跑来截我?”沈拓扯了三人的拦脸巾,都是奇形怪状,难描难画,易记的长相。剪了手,扯了草茎绑了大拇指,又见刀上沾了血,随意拿手抹了,又道,“把前后交待分明,我许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三人哪里有什么义气,为了活命,竹筒子倒豆说个清楚,只说:有个管事模样的,拿了好几锭大银,找他们杀一个外来的铺兵,他们已打点得妥当,只在郊外林中等着下手,剥了衣裳拿了文书交差。

  沈拓再问,又威胁要拿刀挖出他们的心肝,三人只一味讨饶,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沈拓见实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心中疑窦更深:对方行事粗疏得很,似有计划,又无考虑,□□为何不找行家里手?

  搜了三人的身上,果又摸出银锭,掂掂揣进了自己怀里。三个歹徒更是惊惧,这个官差竟黑吃黑,动作熟练,倒像做惯的。

  沈拓又拿刀割了三人的衣裳,编了绳,将人捆了扔在火堆边,道:“你们脱了身,不要多舌,我记了你们长相,惹得我性起,少不得半夜割了你们脑袋当酒壶。”

  三人忙点头如捣蒜般,口中又各种起誓。

  沈拓牵了马,趁夜慢慢走了一里的地,见马仍是蔫蔫的,不好好将养无法赶路,只得拿最后一块豆饼喂了它,道:“我却要将你放生在此处,若是有缘,归途我仍从打这过,碰得上就带你回去,碰不上,你另寻了主家。”

  那马也是知有没有听懂,咴了几声,腿一软又显些跪倒。沈拓拍了拍它,解下行李背在自己身上,脚下发力弃马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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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日以继日又走了三四日才到了禹京,两脚燎泡,形容狼狈。进得京只见官道四通八达,宽敞通天,高墙深院,临街府邸,侧列刀戟斧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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