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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北看着此刻面无表情,将利弊一一残忍吐出的晏燕,觉得十分陌生。
她公事公办不容置喙的样子就好像她是那个带着任务,一直站在高处,负责时时刻刻用冷水浇醒秋意北,唤他回到冰冷现实的人。
他是不是真的像表面那样无害,我不知道,但你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我是否也该戴上有色眼镜看你?秋意北直视晏燕,冷言道。
晏燕不惧,回看了回去:你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被莫须有的罪名扔进监狱整整五年。你自己亲口说的,那五年你是靠着对陆家的恨挺过来的,你也说过,你不会心软,因为心软是你万劫不复的开始。
秋意北深吸一口气。
可以了,他沉声道,不必再说了。
五年的牢狱生活,远没有外界以为的枯燥而安逸。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清楚里面的黑暗与恐怖。
后脑一道有小指一般长,再也长不出头发的疤掩藏在茂密的发丝下,在此刻开始叫嚣着发痛。
秋意北不可否认,他的确失态了。
理智告诉他,他不该再如今日这般继续失控下去。
他在狱中五年,出狱后又蛰伏五年。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能任人蹉跎?整整十年,他都是活在阴霾之下。
可他却在这短短几段时日间,每每面对陆渟时,常常忘记了他当初为什么来到了平愚市,又是为何找上了陆渟。
晏燕说的没错,心软的确是万劫不复的开始,但秋意北却在心底反复责问自己。
他如今种种,真的只是心软了么?
第20章 署名为他
陆渟把秋意北的大衣扔进后车座,自己也钻了进去。
坐上自己的车,陆渟才觉出一丝放松。秋意北那辆宾利虽说比他这辆保时捷贵了几倍,但车座的皮料总归不是自己精挑细选的,坐多了难免没那么舒适。
他往后靠了靠,闭眼休憩道:去公司。
欧阳荣闻声踩下油门。
汽车驶离南飞地产,小雨比刚才又大了些,打在车窗上劈啪作响。
陆渟睁开了眼睛,偏头,目光追随雨滴打在车窗上的轨迹。
欧阳荣从后视镜去看一言不发的陆渟。
从陆氏集团得到陆渟被警察带走的消息,到欧阳荣接到陆渟的电话,过去了将近两天。
整个公司忙上忙下,尤其是他们的那个共患难过的小团队,一边死死支撑因为舆论而陡然下跌的业绩,一边又左右探听消息,看能不能把陆渟捞出来。
但是事件中心的当事人好像并不觉得自己这一遭造成了多大的影响,给欧阳荣打电话时,语气慵懒,还让欧阳荣不用那么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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