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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王八蛋!
江春鼻头发酸,那是一种没有任何缘由的委屈,刚才都还好好的剔鸡腿肉给她吃,胃里还是暖融融的鸡汤味,那些未消化的鸡丝儿还塞在牙缝间……他凭什么甚也不说就走了?!把她丢在这人山人海中。
窦元芳,你这个王八蛋!
江春虽使劲吸了口鼻子,却控制不住眼角滚下的热泪,她自暴自弃的想:这鬼汴京的夏天真热!快些让她毕业罢,一毕业她就回金江,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后来,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跟着人潮走的,只记得有个年轻小厮来喊了她,道“二郎君让小的送送小娘子”,她又激动起来:这铁定是窦元芳跟前的人!
她水亮着双眸问他“你家二郎君去了何处?”“他怎让你来的?”“他可有说过甚?”“他何时才会出现?”
但那小厮也是个不明就里的,只一头雾水望着她噼里啪啦丢出一堆问题来,形态状若疯癫。
……
看样子,他也是个一无所知的,甚至他知道的还没自己多……她终于死了心。
于是,大宋宣和二十年六月初八这一日,江春带着一股莫名的,难以言状的委屈离开夜市,回了学寝,继续她一成不变的求学日子。
只是,在她二人走后,那小面馆旁,却有个年轻女子抬起了头,土黄色的头巾包住了大半张脸,显得不甚精神,但露出那洁白的肤色,大而双的眼睛却是与江春颇为相似。
那正是两月未再露面的江芝。
当时江春在入学前,勉强将她安顿在朱雀大街与西市西南角的枣子巷,江春眼见着开了春胡二爷去了外地,谅她也翻不出甚风浪来了,外加日常学业繁忙,也就未再去她那小屋了。
不想她虽拿了本钱做起豆腐营生,但人生地不熟的,人材又生得出挑些,嘴巴也会来事儿,刚开始那一个月倒是风生水起,每日间肩挑手提的重活都有汉子帮着做,就是街面上生意也要比别家好些。
人也就张扬起来,早就将那条街上素来做豆腐生意的几个妇人给惹急眼了。
这般不知收敛总是出了事的,某一日|她正在切的豆腐里就无端端闹了只死耗子出来,将那老主顾给吓走了。虽未出人命,但她“豆腐里有死耗子”的臭名却远扬出去了,除了实在贪她豆腐便宜的穷苦人家,却是没人再与她买豆腐了。
后来那日日帮她做重活的汉子未来,她居然连豆腐摊子都出不了了,少不得哭过一场后,将那生意歇了,在屋里闲了几日。
但汴京却不比金江,只消一日不干活那就是坐吃山空了,就这般见着自己钱袋子日日只出不进,她也闲不住了。想要去胡家哭诉一场吧,那心肠最软的胡二爷却是找了两次都道不在家,后来小厮才说是去了外省,不知何日才会家来。余下胡家众人,她也晓得自己斤两了,老夫人面前不敢去,三夫人那是个眼睛长头顶上的,更不会正眼瞧她……
数来数去却只胡家小娘子是个面软心善好说话的,但那太医局却不是她想进就能进的,得说出找谁,查看过户籍文书确定是学生亲属才见得着人……首先江春那一关她就过不了。
况且,也不知可是这次生意失败刺激了她仅剩不多的自尊心,迫着她不想在看不起她的江春面前认输,倒将去找胡沁雪的想法给打消了。
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手中银钱越来越少了,她无法,只得去西市找些零工做。但那每日间进进出出的,总与那几个卖豆腐妇人碰一处,每每被她们奚落一顿,她又委实拉不下那脸来,前几日还好,那个帮着她忙进忙出的汉子与她一道作伴儿,倒也不觉着有甚,后来汉子不在她跟前了,这日子却是愈发难过。
饭要吃,钱要花,虽然日日挣不了几文钱,但她晓得,自己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来,绝不能回金江去。鼓着这口气,求“救”无门的她只得去夜市做零工了。那夜市与西市是隔开的,天擦黑出门,夜了甚至天亮才归家,倒不会再见着那几个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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