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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师太麻木地听着弟子真定报数,这香火可比之前鼎盛多了,可静安师太并不觉得高兴,一个个皆有所求,而被求的善水对他们同样有所求。她在一步步把陆谢两家往死路上逼,那两家又岂甘心坐以待毙,冤冤相报,最怕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停一下,”静安师太无心再听下去,“你去看看,善水要是空着,就让她过来一趟。”她打算和善水促膝长谈一番。
真定领命告退,片刻后回来说:“善水师妹往宫里去了。”
静安师太无奈:“又是哪位贵人?”
“太子妃。”
静安师太微微一愣,五年前太子病故,自此太子妃便青灯伴佛,若非顾忌太孙,怕是早已经遁入空门。宫里头有头有脸的贵人都已经请过善水,唯独剩下太子妃,她以为不以己悲的太子妃不会请善水,没想到猜错了。
真定补充:“是太孙跟前的人来请的。”
静安师太恍然,原来是太孙一片孝心。
有人孝顺就有人不孝,譬如说眼前这位。善水眯了眯眼,她要没记错的话,自己十天前刚替她亲娘昌平公主施针。昌平公主态度温和有礼,她女儿就很没礼貌了。
出游的薛甄珠见了善水晦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世人肤浅,为了那点子好处就把个不孝之徒敬若神明。。
“出家人本该潜心修行,可有些出家人却整日里周旋于权贵之间行蝇营狗苟之事,也不怕三清降罪。”
与薛甄珠同行的友人脸都绿了,这话说的,不就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她干脆指名道姓得了。可她凭什么把她们拖下水,她们可不想得罪善水道长,谁没父母公婆,就是自己也会有老的一天,多得是有求于人家的时候。
于是善水收到了除了薛甄珠以外之人的友善笑容。
善水报以微笑。
薛甄珠简直要气死,狠狠瞪一圈。
“薛姑娘说的是我吗?”善水靠在马车窗栏上似笑非笑望着薛甄珠。
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对号入座的薛甄珠愣了下,不肯露怯:“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
善水:“这我就得澄清下了。”
薛甄珠冷冷一笑,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我虽身在道门,可我心在红尘。”善水一本正经道,“所以薛姑娘可千万别以出家人的高标准来要求我。”
薛甄珠被她的理直气壮惊呆了,便是同行之人也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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