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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漫长,那抓绕声响了许久才停歇下来。
男子又蜷成了一团。
天光快要破晓时,男子睁开了眼睛。
屋中仍然暗沉,男子觉察出手指尖的疼痛,举起手看了看,指甲尖端甲床连着肉一片破损血污。
他放下手,坐了起来。
淮安城的一条大街上,红衣男子坐在一家酒肆中靠窗的位置,一边吃着卤肉面,一边喝着酒。
他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来去的人群,还有在路两旁吆喝的小摊贩。
一个年轻的青衫男子走到了一个卖画的小摊跟前,挑挑拣拣,拣出了一张青赤白莲图,他与小贩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挑捡了几张一并付了钱。
红衣男子看着那青衫男子走远,嘴角勾了起来,他又饮尽一杯酒,喟叹了一声,喃喃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哈哈!兄台又不是和尚,谈何佛祖,莫非,兄台有出家的打算?”坐在红衣男子前面一桌的一个深衣汉子忽然回头笑道。
红衣男子抬眸望了过去。
深衣汉子眼里惊讶了一下,随即站起身,走到红衣男子对面坐了下来,他打量了一下红衣男子,笑道:“这位小兄弟,你看起来不像这里的人呢。”
“是么,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淮安城的人身上有特殊标记?”男子看了大汉一眼,说道。
那一眼明明没有什么特殊情绪,可是大汉就像是被羽毛拂了一下心尖,他堆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在这淮安城待了这么久了,从未见过像小兄弟这般标志的人儿。”
红衣男子不说话,看着大汉,眼里浮出一丝似笑非笑来。
大汉看了一眼红衣男子的手,关切道:“小兄弟莫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怎么搞得手上都是伤?”说着他伸手想去抓红衣男子放在桌上的手。
红衣男子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让大汉抓了个空。
他喝了一口酒,眼睛被喉咙中的辛辣之气一冲,水光更甚,他看着大汉,手撑住下巴道:“是遇到难处了。”
“说来听听,说不定大哥可以帮你。”大汉热心道。
红衣男子一笑,又端起了酒杯,眼睛看向大汉。
那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端的是风情万种。
大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晚上经常失眠……苦恼的很。”红衣男子道。
“失眠?那好办呀,小兄弟大概是白日里不累,累了就不会失眠了。”
“我经常夜里睡不着,辗转反侧,即使睡着了,也睡不了一两个时辰,天还没亮,我就又醒了……”红衣男子喃喃道,眉间一抹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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