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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多谢”,待人离去,将茶推给一旁的阿宾,问道:“你觉得这曲唱得怎么样?”
阿宾不是一般的圆滑:“那肯定不如我们太太唱得好听。”
程榆礼听笑,不置可否,片刻道:“去招呼一下孟老师。”
“好嘞。”戏已唱罢,阿宾忙起身去后台。
没一会儿,孟贞被领过来。
程榆礼起身迎接。
“程先生今天得闲了?好些日子没见你过来了。”孟贞卸了头饰,捋着自己的头发。
程榆礼还穿着一身精致西服,华丽锃亮,与这古朴氛围多有不搭,一见就是忙完工作来歇了个脚。
他没答这话,反开门见山问道:“前些天月月跟我说你们在排一个什么戏,练得怎么样了?”
孟贞闻言,愣了愣,眼神只轻微那么一闪,就让程榆礼看出一点苗头。
他往前一步,压低声音试探问:“节目不办了?”
孟贞讪笑一下:“月月没跟你说这事儿啊?”
程榆礼微微低头,眉梢若有所思地轻挑:“哪儿出了岔子?”
既然程榆礼都问得这么直接,孟贞也没瞒着,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程榆礼听罢,问一句那制片人叫什么名字。
孟贞答:“彭良。”
他心道,很陌生。
半分钟的沉默里,指腹在裤兜里揉搓两下烟盒,程榆礼说:“你通知他们接着排吧,这事儿不至于没着落。”
孟贞也不笨,有一些事情不好明着讲,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眼神略显感激说:“谢谢程先生。”
程榆礼淡淡“嗯”了声,叫阿宾去开车。
……
秦见月回来的不算晚,今天是难得没有安排的晚上,大家都有点喝得上脸,想起上回“神志不清”带程榆礼去探索她的秘密之事,怕再次嘴巴漏风,秦见月还是没有敢喝多。
只是微醺。
微醺也是醺,因此她今夜还是显得比平时话多了很多,缠着程榆礼,抱着他胳膊说:“我今天知道一个事情,好神奇哦,我那个师弟,就是上回跟我吵架的那个,他居然是孤儿哎。今天他们在讨论大家为什么学戏,花榕是因为说他小的时候家里没钱,就被他爸妈卖给了村里的戏班子,后来他就跟着戏班子的班主长大,再也没去找过他爸妈。是不是好可怜。”
程榆礼坐在椅子上,看她泪眼汪汪的模样,慢悠悠地说了一声:“是。”
秦见月紧抱着他的胳膊,脸颊在上面轻蹭:“你不懂,我感觉大家都好辛苦。”
他问:“哪儿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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