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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医便拎着药箱接替了贺老太太的位置,细细为顾偃开诊起脉来。
贺老太太则是疾步走到顾廷煜身边,也顾不上跟他交代什么,一把扯过他的腕子,匆匆说了一句:“大郎,我给你诊诊脉,你别动。”便转而为顾廷煜诊起脉来。
顾廷煜见状,心里一咯噔。莫非,他这病……不,或许不是病……
仿佛等候宣判似的,顾廷煜的呼吸仿佛都急促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贺老太太终于说了一句:“果然如此!”
那头,被顾廷煜院儿里的人按在地上的小秦氏听贺老太太这么说,自然明白她发现了什么,脸色一片灰败,瞧着竟比床上昏迷不醒的顾候更差些。可她此时,已经辨无可辩了。
赵太医此时也已经给顾候诊过了脉,走到了贺老太太跟前儿,问道:“您也觉得,是……”话到嘴边,他却有些犹豫了。身为太医,除了医术之外一个极其重要的本事便是察言观色、学会闭嘴。有些话,不该说的,便不要说。毕竟,贵人们之间的阴谋算计,有时候从他嘴里漏了出去,那可是要人命的!不过,此时的情形,他却是有些拿不准到底能不能说出实情了。
贺老太太却是没这么多顾忌。一来,她借着一手好医术,在京中的贵夫人中也算是有几分名气,顾家不敢轻易动她;二来,躺在床上的顾候,正是这桩阴谋算计的受害者,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同为苦主,另一个也是一心一意救父的,只要她救回顾候,于她便不会有什么大妨害。于是,贺老太太坚定道:“没错,就是血枯草。”
“咳咳咳……咳咳……”闻言,顾廷煜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可他却愣是在这漫长而又磨人的窒息感中,硬生生挤出几个气音来:“这……这血枯草,咳咳咳,又是个,咳咳……什么东西?”
贺老太太略带同情地瞧了他一眼:“大郎且先等等,我同赵太医先为你父亲扎针、开药,稍后再同你说。”
顾廷煜自是不会阻着他们救治父亲,可他此时也再说不出话来了,只微微点了点头,便在邵氏的搀扶下,坐在了一旁。
等赵太医同贺老太太商讨过后,屏退了屋里的其他人,由赵太医亲自为顾候施了针,贺老太太则是开了药方子,李大夫亲自去熬药。
好一番忙乱过后,贺老太太终于宽了宽众人的心:“此番顾候吐血虽然凶险了些,可也未必是坏事。这血枯草的毒性日积月累,在他体内积聚的分量算不上台多,却也不少了。吐出一口浊血来,倒是把毒性带出来些。日后服着药祛毒,再好好将养着,忌大喜大悲,于寿数当时无碍的。”
听了这话,顾廷煜与顾廷烨两兄弟才略略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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