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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宴闭了闭眼,反手也抱了抱他,然后慢吞吞地往附近的公交车站走。
酒楼里从四大洲运来的东西其实并不好吃,白宴心里很乱,菜也没吃两筷子。
但比起肚子饿,眼下有太多的事情,让他罕见地心烦意乱起来。
首先是随祎肉眼可见很差的状态,不知道如何劝慰,不知道如何保护他的敏感和自尊心,白宴想着,又回头瞥了眼游程坐上的那辆车。
再是他并不能多做些什么,并不能像戴着金边眼镜的制片人那样留下名片,甚至他并没有想好自己能做些什么。
如果非要在毕业这一年给出什么答案,白宴只希望随祎顺顺利利的。
站台边上有卖小吃的手推车,放着一些看起来已经冷了的煎饼,白宴瞄了眼,还是放弃了带着煎饼挤公交车的想法。
花边新闻比需要转乘的公交车更早到达了北方电影学院。
一些网站的及时推送上跳出了白宴的照片,确切地说是游程和他的照片,三个小时前见过的那块酒楼招牌被打了马赛克,只剩下游程占据了整个画面的中央,边上是贴得很近的制片人和如同路过的白宴。
媒体形容游程和他的关系还是同学,添油加醋地说了几句冰释前嫌,再花了大半段篇幅解释了两个人在许无忧选角时候的事,像是真的有死去活来这么回事。
白宴有点无奈地关上新闻页面,某种来自于童年时期特有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
手机震了一下,提示银行卡有新的入账。
白宴一只手握紧了扶手,另一只手点开了不是很流畅的银行后台,确认片酬的最终金额。
公交车上混杂着汽油和体味,在离北方电影学院最近的路口拐了个弯,满车厢的人随着惯性往一侧晃动,脏兮兮的车窗外出现八十九号成片的、雪白的平房。
白宴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下,恶心的感觉从喉咙边泛了起来,他在刹车减速中挤向后门,提前下了车。
投入运营之后的园区仍旧很有秩序,外立面两年如一日的雪白,人流很少,行道两边的花花草草都维护得很好。
白宴立在站点的位置,呆呆地看了一会造型创意颇有心思的八十九号大门,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八十九号的围墙做得不高,却莫名地隔绝了学生街嘈杂的喧嚣声,每栋小楼的入口正反错落地排开,木质带雾面玻璃的小门看起来不算牢靠,边上是刷了漆的铁艺路灯,挂着一块小铁片,刻了每个门的号数。
整个园区宁静得让人觉得安心,像是城市中央被切割出来的一小块真空区。
随祎是在班级群里看到游程和白宴吃饭的新闻的。
他被班导烦得不行,刚在群里编辑完新的公告,就有每天泡在网络上的闲人发了条链接进来,说:“时隔一个月,我们班又有人上新闻啦,还是得游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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