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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回文艺界去,你知道,我爱好这个。”怀砚笑道:“除夕那夜,有的话我可并没有骗你。对了,梁文哲他……在辽北商务局任上,想必也是愿意引外资入股的?”
“你都知道了?”陆竞云凝视着他,“此事就是他出的主意,时任发展处处长柴午——也就是你父亲的同学负责具体执行,虽然立竿见影拉动了辽北军械厂和矿区的生产,却也带来了不可忽视的隐患……加上这次阻挠我们行动的罪行,战后,他们这一干人都会被军事法庭审判的。”
怀砚流了眼泪,他隐约记得父亲的面容,很严厉,却也很慈爱,他想起广寒松江,想起榛莽原野,他曾经当作桎梏想要逃离的齐山宅院,其实是乱世之中难寻的庇护之所,但也是这十年间突如其来风雨的打磨,使他成为了一个有价值的人,回首过去,尽是痛彻心扉的悲伤,可展望未来,他还有很多期待。
“我已引咎辞职。处罚令也许这几天就会下来。原本打算战后去军械所做研究,现在倒真成为一个闲人了。”陆竞云牵着他的手慢慢往山下走,“眠儿,我做你保镖好不好?我把齐山的宅院重新买下来,你拍戏的间隙,我们就回去住。”
“北部新军的前司令给我做保镖吗?”怀砚笑道:“那我非要得个国际影帝才够格……远钊,我虽然想念辽北,常住却难免伤情,待料理完父亲的事情、看过了妹妹,我们还是在燕云选座屋子,再养一只小狗。我喜欢燕云,南囿秋风、卢沟晓月,怎么样都看不腻。”
“南囿秋风、卢沟晓月……不抵江怀砚眼角眉梢风月无边。”陆竞云轻轻念着,怀砚被他说得面上一热,放了他的手自己率先跑下石阶去,他看到两只仙鹤从远处的奇松下展翅腾空,飞到了云霄中去,似要与碧落一争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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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平息的第二年春天,一切都逐步回归平稳,怀砚正式退役,接续拍了两部优秀的电影;小张因为手上的伤也离开了一线,转而做了军队后勤的部长,大伙儿都说他过去之后伙食好了不少;刘昊依旧在负责一些秘密行动,怀砚已几乎见不到他了;梁文哲和柴午等人因为多次通敌被判了刑,梁文墨只得带着苓窗从琼岛赶回来,承接起梁家赔偿没收后剩下的产业……
只有对于陆竞云的处理决定迟迟没有下来,他除去一身军务,倒真成了个闲人,知道在剧组怀砚吃不好,索性研究起烹饪来,专为怀砚开小灶。怀砚看他嘴上不说,眉宇间却总有遗憾,心里也酸涩难过,毕竟他贸然行动是为了自己,因而更是千方百计讨他开心,两人蜜里调油,连梁文墨都直呼甘拜下风。
“远钊,我穿这件怎么样?”今年的月桂奖在燕云评选,《兰陵》入了围,怀砚照例要去参加典礼,他翻出之前在西京买的鸦青色长衫,对镜照了照,扭头去问陆竞云,却见那人已打好了领带,一身黑色笔挺西装,左驳领角别了颗金色雄鹰的徽章,不禁笑道:“远钊今日穿得这样正式么?你嫌西装束缚,随意些就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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