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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那个绍钧不得伤心?”
柳笑春小声答道:“快别提那位了,要不是他逼得紧,我这趟也不会非来不可。成天的闹着要跟我结婚,谁受得了?”
“那你就跟他结嘛,反正也好了这么久了。他对你要是能明媒正娶,不比你给人当小老婆强?”
“我嫌他穷。”
“程家还可以吧?”
“程家的钱归他爹管,他敢对我明媒正娶,他家立刻就能断了他的钱,用不了一个月他就会变成个穷小子。到了那时候怎么办?难道要我拿钱养着他?”她“嘁”了一声,嗤之以鼻:“要养汉我也不养他呀!”
她扭头看向躲到了一旁的傅西凉:“养个你还差不多。”
葛秀夫倒是挺爱听柳笑春说话,感觉这女人随便抛出三言两语,都能演绎成一篇很招人看的文章:“噢,这么一比,还是老薛好。”
“老薛么,”她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从鼻孔里呼出两道气流:“虽然也一般,但是还可以。”
“要不要考虑跟我?”
“不敢,怕你把我给卖了。”
说完这话,她又看了傅西凉一眼,同时问葛秀夫:“你俩是一起的?”
“对。”
“怪了,你俩怎么会混到一起去?又不是一路人。”
葛秀夫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嘛,不是一路人也无妨。”
柳笑春一撇嘴,转身走到了傅西凉面前:“你躲我干什么呀?怕我吃了你?”
傅西凉一手抱着夹心面包的纸袋,一手拎着那瓶汽水,后背紧靠着板壁。在火车行进的隆隆声中,他不愿再提自己上回在她那里所受的惊吓与欺负,因为提起来便是说来话长,而他不想和她多讲半个字。
于是,他只沉着脸,低声说道:“因为你太下流了!”
柳笑春到了如今,也看出他不是用“傻小子”三个字可以概括,他似乎有种难以形容的古怪,根本就是异于常人。但她不在乎,她一不打算讨他的好,二不打算谋他的财,他怪就怪去,反正今天她既是遇见了他,就不能轻易的放他过去。
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她对着他的胸膛一划:“就下流。”
她那指甲尖尖的,涂了鲜红蔻丹,用力的划下去,感觉说不上是痛还是痒。傅西凉被她划得一哆嗦,对她又是恼、又是怕、又是没办法,索性用汽水瓶拨开她的手,迈步向前推开车厢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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