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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分寸。”
“好罢。”韫玉见这不是自己能劝得了的人,也不再多言,只是叮嘱道:“你所说的至阳功法是一道助益,这些药下去收效慢,你用内力引导,就如同在她体内煎药一般,助她吸收药力,只是有一点,她这药,得文火慢煎,切不可急躁。”
“好。”
楼镜扶稳了余惊秋,与她手掌相抵,真气似一道温暖的细流输入经脉之中,如雪中炭,寒冬火,对于余惊秋的苦痛虽是杯水车薪,但也让她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相较于以往,余惊秋一人在痛苦寒冷的囚牢中苦熬,这一抹暖流袭来,让她知晓身畔有人,自己并非孤身,心灵身上的慰藉是无与伦比的。
韫玉将烧得通红的炭扔进熏笼里,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她已是满身困倦,揉捏了一下眉心,回头时,楼镜已经抱着昏睡过去的余惊秋上岸。
楼镜更是疲惫,脸上没有多少血色,往前走时,踉跄了一下,勉力站稳,停顿了片刻,才继续往前走,将余惊秋放在躺椅上。
也熬不住。
楼镜听着这话头,眉心一抖,“今日?她往后还会……”
“我不是说过么,这毒并非一时半会能解。”
楼镜沉默良久,霎时累极,嗓音沙哑,“韫谷主,我守着她,你去歇着罢,你也累了半夜了。”
韫玉欲言又止,转而道:“好,若有事,再唤我。”
“多谢。”
韫玉离去,楼镜替余惊秋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抱着她到榻上。
余惊秋睡的不安稳,在这样的痛苦折磨里昏睡过去,自然不会做什么好梦,口中胡叫着一些人的名字,时而凄苦,时而悲愤,但总是悲伤的语调多些。
一滴温热的泪,从余惊秋眼角滑落到脸颊上。
楼镜指背轻蹭她的脸颊。却在这时,余惊秋无意识地唤道:“镜儿。”
楼镜一怔。
余惊秋不止唤了一声,声声眷恋。
蓦地,楼镜眼睛一酸,几乎也要落下泪来。
从小到大,她把余惊秋当作自己的对手,难说喜欢,对余惊秋天分的嫉妒也好,对父亲偏爱余惊秋的醋意也罢,她每次见到这人都是牙痒痒,暗暗卯足了一股劲要跟她斗。
后来余惊秋隐藏了身份,不是师姐,而是寅九了,她没了争强的那股执念,再去注视她,就看见了这人不一样的魅力,如同雪山之巅迎风而立的松柏,强大又美丽,却是最柔和的水流包容着她,跟得上她的步调,总能变幻出最贴合她心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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