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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虽未做什么取人性命这样大恶之事,但也够歹毒,好似夏日里蚊虫,叮咬一下,不致命,但身上瘙痒,乃至染病,驱赶了它,不一会儿,它又飞转回来,极是叫人厌恶。
好在烟娘和杏花天的几位管事也不是吃素的,能将杏花天经营成偌大一个酒楼,都是人精。一边去查那闹事的客人的身份,却原来是些地痞,派人拿了,关到黑屋里一顿好打;一边将那伙夫查了出,扭送官府,又请大夫看护中了泻药的客人,赔礼致歉。
楼镜知晓后,面若冰霜,步子一踏,烟娘就瞧出她心里那点盘算,把人叫住,“你别想着杀人灭口,这半个许州城都晓得他三个跟我们杏花天过不去呢,现在人死了,第一个就怀疑到我们头上,我这酒楼还要不要开了。”
楼镜道:“便只能防着他们不成。”
“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烟娘盈盈一握纤腰款摆,走到楼镜跟前,摸了摸她下巴,楼镜情知这是自己惹的麻烦,出神之间,未躲过去,烟娘扶了扶头上的玉簪,渐渐走远了,“对付小人,有对付小人的办法,俗话说的好,打蛇打七寸。”
楼镜便知烟娘有法子,心中好奇,等着瞧烟娘的手段。
隔日里,烟娘请了一位老爷来,那老爷两鬓斑白,目敛精光,举手投足间一身贵气。烟娘将那老爷请到上房,一路谈笑,慇勤却不至谄媚,柔软身段离得那老爷不远不近。
不多时,又将那老爷送了出来。烟娘瞧见不远处的楼镜,向她挑了挑眉毛,神色得意。
接下几日,再不见有人暗地里使手段,给杏花天寻麻烦,那三人好似销声匿迹般。
楼镜便知,解决了,只是不甚明白,问烟娘时。
烟娘笑道:“姐姐这招啊,叫围魏救赵。那三个纨绔子弟,不过是仗着老子的势力,这做菩萨,还有人憎厌的了,做人的,哪有人人都喜欢的呢,这当官的,就更别提了,那天里的老爷,与他们老子有隙,只恨没个由头发作,我请他帮忙,他一能解恨,二能卖我个人情,何乐不为。如今那三个纨绔子弟因在外胡闹,给他们老子惹了麻烦,他们老子焉能放过他们。”
烟娘的手段,不过是三两句话说出来了,但其中识人的本事,却是多少年的功夫。
楼镜听得沉默不言,兵不血刃,莫过于此,烟娘三两句话,便将那三两人收拾了,她功夫虽长,于此事上,反倒排不上用场,可知这身在江湖,有时候见识谋算,要比这功夫管用。
这时,楼镜沉下些心,端详那些来往客人嬉笑怒骂,她脾气上来,仍是揍人,但忽然分了一半的心,去记哪种人怕打,畏威不畏德,哪种人委曲求全后再卷土重来,哪种人明面求饶,背地里耍手段,瞧着这千百种性子,倒也是件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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