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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你们又是为什么背叛我呢?”

再问左右,左右皆是哑然。

谈判破裂,也没有时间再周旋了,而公孙方并非是愿意束手待毙之人。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收买的,但在这时候去思索那些事显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不说被齐军抓住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这被敌军所俘,无疑是会葬送他的整个政治生涯,而这是他难以忍受的。所以,哪怕知道自己一人并不能与这十余人为敌,他也绝不会认输。

事实上,在成为国尉之后,公孙方就再也没有用自己的剑斩向任何一人了。有些生疏地执剑刺向位于车厢之前的羊锥,之后,在一名甲士进行阻击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上挑,削铁如泥的长剑轻柔地触碰到甲士的甲衣,像是拨云见月那般顺遂,将那名甲士脆弱的身体一分为二。

鲜血溅落,公孙方剑上的血富有技巧性地溅到了另一方向的甲士眼皮上,引得对方动作一顿,为他创造了良好的进攻形势。随即,再斩一人。

短短的一个呼吸间,公孙方凭借自己的先手以及良好的判断,就将可称作是敌手的人除掉了两个,不过就是这样,还剩下十个。

主将戎车都是好马,那护卫的四辆战车在羊锥突然转向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再要追过来施以援手,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公孙方明白,或许,在戎车抵达一支成形的齐军部曲面前之前,关于穿过这十人阻拦再杀掉羊锥,都只能由他一人来做到。

这对于一个并非以战斗见长的将军来说,是件颇具挑战性的事情。不过,好在在教导公子胜的这些年,公孙方的武艺不说进步,至少是没有退步的。

可能是远远比不上那名少年郎,但要被这十人轻易杀掉,那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命令是要将他送到敌军面前,没有说要杀了他,如果这些人有把他当过主将,那么,某种程度上,公孙方并不用为自己的性命担忧,这样防守方面的压力大大减轻,他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琢磨如何尽快一次一剑带走一条性命。

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这种状况,本来就不是简单的厚不厚道能够评断的。如果他能活下来,这些人落到了他手里,除了施以极刑之外,他不会存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须知,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沉下心,缓慢地将自己的目的由剑尖递出,公孙方以侧腹受伤的代价再取一人。靠在一侧,大口呼吸了一次,公孙方左手摁压了一下伤口,对伤势有了初步的估计,便再次先手行动,打破了敌方与己的僵持。

戎车的速度愈接近战场中心便是愈加快速,原因无他,此地就是要开阔许多,马儿毋需担心跑的不尽兴。也正是因此,虽然主将的指挥车一切布置都是很好的,这路途颠簸的症状要较之别的普通战车轻一些,究竟还是让公孙方的行动受限了不少。

但难度增高,也没有让公孙方杀那羊锥的初衷有任何变化。

约是一盏茶的时间,公孙方提着延至剑柄都是血渍的长剑,视线凝固在了前方,那个仍背着他的御者羊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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